“母亲……母亲……”晋王喉咙中挤出痛苦的低声呼喊。
孙幼微舒了口气,她面无表情地靠坐在龙椅上,“好了。”
一阵诡异的挤压声在冯嫣耳边响起,她脸颊微热——有热血突然溅了她半身。
太初宫的光又恢复了以往的明亮。
冯嫣听见四周的宫人骤然惊呼——在这些宫人眼中,晋王上一刻还不可一世,下一刻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冯嫣侧目向四下回顾,方才还在太初宫两侧列队而站的禁厌师,如今已经了无痕迹,不知退去了何处。
在宫人的尖叫中,半身是血的冯嫣再次仰头,孙幼微也望着她。
过了一会儿,孙幼微用沙哑的声音命令道,“不必召医。”
宫人们迟疑而惊惧地望着女帝,又听她说,“都退出去吧,留冯嫣一个人在这里。”
“是……”
“把晋王拖出去。”孙幼微轻声道,“再有想擅闯太初宫的,让他们看看下场。”
宫人们唯唯诺诺地照做了。
殿门从外面关起。
“过来。”孙幼微低声唤道。
冯嫣起身,她面色平静地走到孙幼微身旁,并在女帝的示意下,在御座旁的一处软席上坐下——在过去,这一般是浮光的位置。
孙幼微的脸色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苍白,她的眼睛死死钉着冯嫣,“那封遗诏,你也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