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头,叫风浪推动着船一晃悠,她便觉得头脑发晕,腹中翻江倒海地一阵,顿时吐得七荤八素。这还不算完,后头几日好容易缓过来一些,陶渺却教晨起时褥子上的一片猩红吓得喊出了声。
待青竹慌慌张张地进来,陶渺才恍然意识到什么。方嬷嬷听到动静,看见榻上的痕迹,又见陶渺如此反应,微微颦眉,问道:“三姑娘是头一回来吗?”
陶渺双颊浮上两片红霞,赧赧地点了点头。她伺候过卧病在床的孙玖娘,故而知道女子是会来这玩意儿的,可她一直没在意这事儿,才致使来的时候如此惊慌无措。
一般女子的初潮都是在十二三岁,最晚也晚不过十四,可陶渺已是快及笄的岁数了,现在才来,着实迟了些。
方嬷嬷不放心,遂请了船上的大夫来看。那大夫询问了几句,见陶渺只是小腹酸胀,并无其他不适,说或是常年饥饿,身子过于消瘦,气血虚亏,才至于月信来得这般晚。
虽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可晕船再加上头回来月信,竟硬生生将陶渺折磨病了。方嬷嬷和崔焕一商量,只得提前下了船,在云州附近的镇上等陶渺养好了,才出发前往云州。
前后耽误了近半月,等到达云州时,已近清明时分。
林老夫人是云州人士,嫁予林老太爷前便是云州首富秦员外的掌上明珠。
陶渺一行在林老夫人置于云州的一座府邸上落了脚,还未休息几日,方嬷嬷提前派人请来的教习姑姑便被领进了门。
“京中对贵女的教养看得重,有些规矩老奴虽已与三姑娘说过了,但三姑娘的礼节都还需重新学过,以免回京教人笑话。”方嬷嬷直截了当道。
陶渺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却听耳畔叮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