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上当了,就问:“是不是根本没有什么歌剧院的门票,你耍我对不对?”
“有啊!难道那个腿特别长的小秘书没有帮我收好吗?哎呀,我想她一定是嫉妒!故意把门票弄丢,害我不能跟那个爱穿短裙的小秘书去听歌剧,真遗憾……不过不要紧,我可以给那个胸脯很大的小秘书打电话,约她陪我喝酒,顺便谈一下她去酒店工作的体会……”薛谨之边说边乐得不行。
潘爱子知道自己被骗了,冲过去抓着他的肩膀摇晃:“你这个大骗子!总裁室哪有那么多妖精秘书!你就编故事骗我吧!我很好骗是不是?”
薛谨之欢乐地点头:“你在其他事情上都挺聪明,就在这种事上很好骗,醋坛子就是醋坛子啊,我这办公室里已经满屋子醋味了啊,哈哈……”
两个人正在打情骂俏,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薛慎之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一眼看到潘爱子趴在薛谨之的肩膀上,愣住了。
潘爱子赶紧弹开,但是来不及了,已经被薛慎之看到了。
薛慎之指着她问:“你在干什么?”
“哦……大薛总肩膀疼,我给她捶一捶……”潘爱子乱编了一句。
果然,薛慎之根本不信,冷哼一声:“是吗?你倒是个好助理,把你的老板伺候得十分舒爽呢,你看他笑成什么样了,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头了!”
潘爱子急着向薛慎之解释,已经令薛谨之十分不快了。所以他没有耐心听薛慎之的冷言冷语,他说:“慎之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啊,进别人的房间都不敲门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薛慎之狠狠地瞪了潘爱子一眼,冷眼瞄向薛谨之:“敲门?奶奶不是让我们彼此当是亲兄弟自家人吗?自家人还用敲门吗?我没什么事,路过而已,在门外都听到你们的笑声了,我进来瞧个热闹而已!”
说完,他一甩手,就离开了。
潘爱子站在那里,表情都僵住了。薛谨之回头瞧她一眼:“怎么?担心他不要你了?那你追过去解释啊,他很好哄的,只要你穿上情趣内衣在他眼前跳个舞,他马上就缴械投降了!”
他正负气,说话不免犀利。
潘爱子听在耳中,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尤其是他最后用的那个“缴械投降”,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潘爱子哪里肯受这个?马上反击:“好啊!我这就去找他!就算是下跪,我也要求得他的原谅,你就等着瞧吧!”
薛谨之脸都黑了,什么话也没有说,回到他自己的办公桌前,低下头,再也不理她。
两个人刚才还甜甜蜜蜜,转瞬间就开始互相攻击,潘爱子的心好凉。
走出他办公室的那一刹,她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理解她的处境,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在经历怎么样的煎熬。而她这样的女子,根本就不配再拥有爱情,她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再去爱了,所以她还是不要害别人了,不要沉缅不要沦陷,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直奔目标,千万不能走上歧途。
这样想着,企划案的事也没有那么令她难过了。
但她并不想去向薛慎之道歉,最其码现在这个时刻,她还做不到低声下气地去哀求他。不过……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她终究还是要求得他的原谅,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
薛谨之说什么来着?穿上情趣内衣在薛慎之面前跳舞?如果管用,她会愿意尝试的!
她在办公室里坐到下午,心是痛苦的,头脑是冷静的。快要下班的时候,她去了隔壁办公室,她想首先向薛谨之道歉,因为他知道她的底细,她不敢得罪他。万一他生起气来,冲动之下,把她的真面目揭穿于薛家人面前,她以前所有的痛苦都白白承受了,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可是薛谨之根本不在办公室,秘书说他中午就离开了,下午没有回来过。
她听了这个消息,马上想起他上午讲的那个笑话,那些个长腿小秘书、小秘书、爱穿短裙的小秘书……他有资格去找任何他喜欢的女人,除了她!
她像是喝下了一杯黄连水,心里往外泛着苦涩的滋味。
那天晚上,她独自一个人在家,很安静,没有任何人打扰她。
薛谨之的自尊心那么强,她白天在薛慎之面前的表现,已经严重伤害到了他的自尊。虽然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但是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对彼此说“我喜欢你”。
虽然他们彼此之间并没有确立某种关系,但是互相有过表白之后,好像也有了某一种模糊的承诺。就像她听到什么长腿小秘书大胸脯小秘书会吃醋一样,她在别的男人面前撇清与他的关系,也是破坏那种模糊的承诺的行为。
所以,他也许不会再来找她了,他一定看得清楚,她不会给他爱情,也不会给他幸福。
而那个薛慎之,从来都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更何况,他亲眼看到她与薛谨之在?
她行为不慎,同时得罪了薛家两兄弟,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她几乎一夜未睡,把相机里豆豆的照片导入电脑中。几百张照片,张张都有豆豆那可爱稚气的笑脸,在花海中,在葡萄架下,在溪水旁,在追着小鸭子玩。
看着这些照片,她时哭时笑,像是疯魔了一般。
一整晚的时间,竟然很快就过去了。
天亮后,她想起今天皇图要开董事会,审定皇图酒店欧洲业务拓展方案。方案只有两份,问题却挺复杂。在董事会上挺谁,代表着董事们对未来皇图接班人的初步意向。
对于薛家两兄弟来说,这是一件大事。对于潘爱子来说,也是一件大事,因为只有她知道,两份方案的内容差不多,说不定就会闹出谁抄袭谁的争执来。
她到底要不要去呢?
按道理她是应该去的,因为她是薛谨之的助理,出于工作需要,她应该陪在薛谨之的身边,为他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