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亲手狩猎了,手艺还是那么好,没有一丝一毫浪费。”
“不错,不错!”
“好东西最先品尝了,这些差一点也不能浪费啊。”
诡笑着,张开了握紧的拳头,掌心之中狰狞的黑色诡头在空气中张牙舞爪,张着血盆大口,满口獠牙锋芒毕露着向着地上躺尸的两人吞去!
“嘻嘻~”
“差不多够了。”
“老鬼!这东西你可无福消受!”
女孩的轻笑声突然自天边传来,无数熟悉的长舌口器如破空的利箭射向潮听!
修长的触手包卷起地上的两人,一击得手后迅速的收回。
待宰的羔羊被抢,潮听怒火中烧,狼狈的闪身躲开刺来的长舌口器。
黑洞洞的眼眶死死的望向夜空中的不速之客,那只本该安静等候夺舍的、触手翻涌的巨大妖蛾。
怎么回事?
业蛾怎么复活了?
明明她的灵魂被莫名的存在囚禁着,明明应该等候着成为我新生的载体?
我这半甲子的努力竟成了他人的嫁衣裳?!
“小鹰!”
潮听眼中的诡火疯狂跳动着,他愤怒的呼唤着那渎职的普罗米修斯之鹰!
这该死的孽畜,果然是养不熟的废物!让它盯着业蛾肉身,竟然一声不吭的造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这可不是简单的业蛾,这是承继了相繇之力的业蛾!
这一切本该属于他的,是他的!是他潮听召唤了相繇,这是相繇给他的力量!
可现在,这种力量却成了别人的,甚至可能会用这股力量来倒戈对付自己!
三十年的心血功亏一篑!
明明只差最后一步,最艰难的路子他都走过来了,却在收获成功果实的时候被人捷足先登!
该死,该死!
那孽畜,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一声不吭的继续装死!
“小鹰!”
潮听嘶吼着,如同荒野上发狂的孤狼。
“嘻嘻,老鬼别叫了。”
“那只该死的杂血小鴸已经死了。”
业蛾脸上流露出人性化的讥讽。
“也不知你们用了什么方法驯服豢养了这么一只血脉斑驳稀疏的杂血鴸。”
“若不是为了配合你们完成这一出好戏,我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这样一只废物擒获。”
业蛾眼神嘲弄,充斥着对那只曾经轻易捕获镇压自己的普罗米修斯之鹰实力的不屑一顾。
“不可能,这不可能!”
“小鹰他是自教廷诞生的、真正的顶级掠食妖物普罗米修斯巨鹰的后裔,怎么会是什么狗屁的杂血鸟。”
“你不过仗着窃取了我成功的果实,凭借那伟大的相繇之力镇杀了小鹰!”
潮听目露凶光,嘶吼的话语里是深入骨髓的愤怒与悔意,显露的深深忌惮下藏着疯狂而理性的思考与布局。
如果,如果他不追求完美的灵与肉的融合,如果他早点行动,这新生的相繇之力合该是自己的,独属于他潮听的!
但现在不是痛心后悔的时候,潮听的脑子疯狂的转动,暗红长袍遮裹下那具干枯身体里的阴气诡力都在快速集结。
这新生的相繇之力有多强大,没人会比他更清楚。
现在只能拼尽全力放手一搏,要么成功,要么死亡,别无选择。除非动用,不!那个东西不到最后时刻绝对不能动用!那样的后果他甚至不敢去想象!
潮听微微躬身,语气恭敬。
“业蛾大人,看在我也算是帮你继承了相繇之力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马?”
手心的力量疯狂汇聚,生死在此一搏!
“嘻嘻,你觉得呢。”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我该感谢你。”
“尽管我并不在乎什么相繇之力,但你完成了那人禁制着我不可能完成的,那折磨了我百年的心愿。”
“那疯子的后人死了,虽然有点遗憾他没能死在我的手上。”
业蛾狂笑着,笑着笑着那妖红的眼里就多出了点湿润的晶莹。
“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他死了,我也解脱了!”
“我终于自由了,那疯子的传承断了!”
“我亲手毁了他的春秋大梦!”
“你看到了吗?”
“大傻子,你太傻了。明明只要再坚持一会儿,明明再熬一点日子,我们被囚禁折磨了那么久那么久!希望就在眼前,你却抛下我死在了黎明之前。”
“哈哈哈,不过也好。现在这具身体我就能一个人随心所欲的掌控了,是一个人哦,一个人!”
“你羡慕吗,你这糊涂透顶的大傻子!”
那业蛾似乎陷入了疯魔,对着那无尽的星空半哭半笑,银白的磷光散逸在孤独的荒山。
好机会!
潮听眼前一亮,天赐良机,就是现在!
“术巫十三:阴罗幻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