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捏住未开封的邮件,一路奔向家的方向,肆意挥洒着张扬青春的满满活力。
他害怕开启又充满期待,他的心里长满了野草,一路上跌跌撞撞。
气喘吁吁着,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许安川推开了卧室的房门,扑倒在床上。
小心翼翼的打开包封的快递袋,露出了一层包裹的四四方方,几乎没有褶皱的黑色塑料袋。
缓缓打开塑料袋的包束,里面还有一层包裹严实的黑色塑料袋。
嘿!这老爷子。
许安川复杂的心绪跳动了一下,嘴角微微扬起。
好在,这是最后一层包裹了。
包裹之下显露眼前的是一封黑色牛皮纸包裹的信封。
信?
怎么会是一封信?为什么会是一封信?
许安川的心头顿时疑云密布,老爷子明明会用手机电话,怎么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寄给我一封信?
一点一点慢慢的解开绕在信口密封的线圈。
深吸一口气,许安川打开了信封。
里面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张折起的薄薄信纸和一张看上去年代感十足的纸质地铁票。
默默拿起了信纸,一点点按平。
看着眼前那熟悉的深蓝钢笔字迹,许安川眼角莫名湿润。
“小川啊,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爷爷应该已经走了吧。
或许你奶奶会有意暂时不去告诉你这噩耗,但我相信以你这小滑头的那股聪明劲儿,这事儿指定是瞒不住你啊。
小川啊,不要伤心,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人总归是有一死的,老头子我今年已经七十有九了。都说人过七十古来稀,我已经走的够远了,累了,不想再走了。
你奶奶她是个坚强的人,和你妈妈一样,我相信她能理解我的。毕竟她还有你这个最爱的孙子在,还有她的那帮老姐妹们,未来的日子也不会有太多孤独。
我知道,小川你是个重感情的孩子。往后的日子里,要是有时间,记得和你妈妈一起多去陪陪看看那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太啊,这算是老头子我最后的希望吧。
说了那么多,都快忘了写这信的目的了。
小川啊,还记得那时候小小的你总缠着我要爸爸。总是不厌其烦的追在我后面问我,爷爷、爷爷,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你怎么没有,总想知道你那从没露面父亲去了哪里吗。
那时候你还小,现在长大了。我知道你虽然不问,但心里总是有着那个坎儿。
我那逆子不是个好东西啊,当初突然一声不吭的抛下了你妈妈玩起了失踪。
这一走就是音信全无,人间蒸发的不留痕迹。
只是可惜了你妈妈,整日以泪洗面,巡街走巷的找。
直到后来查出了身孕,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
她在旁人异样的眼光里生下了你,养你长大,教你做人。
就算是这样,你的名字还是她要着咱这个没脸的老头子取得。说什么也不同意你改姓,断了许家香火!
子不教,父之过啊。
咱许家对不住小夏啊,那逆子将老许家上千年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脸面彻彻底底的丢进了粪坑!
这个我和你奶奶看着长大的羞涩小姑娘因为那个逆子和小川你终究是渐渐变成了如今家长里短、灶台公司两头倒的婶子。
小川啊,你要记住,这辈子对你最好的就是你妈妈啊。如果不是为了你啊,或许她还是个青春年华的姑娘。
许安川,你不能对不起她,咱老许家已经让她伤透过一次心,绝不能再有第二次了!你知道吗!
到底还是绕不开那个逆子,这么多年来,老头子我啊早就当他是死了。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小川啊,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真见到了那个逆子,就替爷爷跟他说一句吧。
他不配姓许!咱老许家丢不起那人。
小川啊,不知不觉你都快十八了啊,是个大小伙子了。
临了临了,老头子我啊快要走了,一些事情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咱许家起于先秦,就是那个始皇帝的大秦!
咱许家一脉相承,至今已传有两千余年。
对喽,祖传的那面铜镜你还存好着吧?
打小你就跟那破玩意儿亲,这算什么事儿嘛!都是孽缘啊!
那东西是许家的命,是许家的劫!里里外外都透着许家的骨与血!
当年那块东郡天降的陨石里,不仅藏着荧惑守心,始皇死而地分的诡言。还有一面图,在图的指引下,他们找到了什么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