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子,凝视着沈延远的那一刹,叫沈延远看出了谢彦辞狭长的眸子中很久未曾露出的锐利。
他说:“影卫不会灭,永远都不会。只是必须造成都死了的假象,影卫与我师父不死,圣人必然还要再找人开刀,如此才是最好的办法,都死个干净。”
“最后银符传到了我的手中,易容出宫的影卫全部潜藏在京都,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打探消息。原先是想维稳朝纲,先帝若是有遗腹子或者血脉流出,自然可以重夺皇位,奈何,妃子全部都死了,后来先帝的骨肉陶音公主也下落不明,我们只能另谋时机,找出血诏,将其公之于众。”
他还要继续说,沈延远忽然抬手打断了他的后话,他叹了口气,眼眸微敛,心情分外沉重的道:“我明白了,齐司马应当也是因为这个缘由,前朝老臣,都是为此而死,只有你我两家,平安无虞。想来燕先生一门也与这前朝丑闻脱不了干系,是故圣人戮其满门... ...”
谢彦辞缓缓点了点头:“留下来的前朝重臣,没谁是干干净净能摘除的,都想独善其身,可是谁又能真独善,不留污名?天下分势,必然要重新洗牌站位,也许,我们两家,不,那些还活着的老臣,当年都是选择了站位的朝臣。”
沈延远低下头,许久没有说话,再看向谢彦辞时,自嘲的笑了一声:“我明白了,一直以来,父亲总说我不如你,不如你什么我没明白了,我不如你身上担子那么重,自然也不如你心思那么远,也就不会像你,做事稳重,深谋远虑,也许,是我错了。”
谢彦辞很是复杂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视线落在他身后道:“沈小二出来了,走吧。”
第70章 这样就不会丢了
柒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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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晚看着二人面色略略不自然, 她走到沈延远身边问道:“怎么了?”
沈延远摇摇头:“没什么,你怎么样了?”
沈惊晚嗯了一声,自己揉了揉眼,回答的很是含糊:“比原先好一些, 原先整个人都是飘的。”
谢彦辞道:“不如一会我们出去走走?”
沈延远手背贴着沈惊晚的额头, 确定没有那么滚烫了, 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不去了,今天和他们两个走了大半个山庄,晚儿是不飘了,我飘了。”
谢彦辞一条胳膊压在沈延远的肩上,冲他声音很低的道:“没有说带你。”
气息拂动他耳廓边的碎发, 叫他整个人起了层鸡皮疙瘩,连忙闪到一边,皱眉嫌弃的看了眼谢彦辞:“我发现你从祁南回来以后,变得就很骚包。”
谢彦辞冲他很是玩味的勾了勾唇,道了句:“谢了。”
沈延远:“你还要脸吗?”
谢彦辞耸耸肩,偏头看向他, 问:“你想要?”
“滚。”
这句话沈延远是咬牙切齿说的,他发现谢彦辞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沈惊晚脸颊仍旧微微发红,更准确些或许是粉。
睡的有精神了,人也瞧上去比较有精气神。
谢彦辞走到她面前, 略微正经了两分,问道:“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不然好像来这里,只是换个地方睡了一觉。”
沈惊晚确实想要出去走走,躺太久, 整个人就格外的沉,好像双腿都肿胀起来一般。、
于是她也没有拒绝,点头应好。
看向沈延远时,眼神略显心虚:“阿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