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说更多,虽说大抵知道沈惊晚要做什么,却没想到她还是将引子放自己房中,想来这次如此对自己,便是为了以绝后患,只求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沈惊晚缓缓拂开苏氏手,与沈延远相瞧了一眼,径直走到那腹衣前,指尖勾起衣衫,冷冷看向赵姨娘:“你说这是赵高升的?”
赵姨娘略一迟疑,可是口气却很笃定:“正是,整个府中也没有我们阜明的腹衣了,只有我侄儿有。”
沈惊晚点点头,转身看向沈延远,问道:“阿兄,劳烦找一下姨娘家的侄儿,可莫让贼人钻了空子。”
一时间,众人又是切切查查,凭着沈惊晚这番指桑骂槐的话开始做起笺子。
赵姨娘声音大了几分:“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侄儿是贼?”
沈惊晚睨了赵姨娘一眼,笑着将腹衣送回托盘上,拍了拍手,语气中带着厌恶:“姨娘急什么,我只说莫让旁人贼人钻了空,姨娘何必自己对号入座?眼下死无对证,不如将赵高升揪出来。”
高氏挤在人群中,看着沈惊晚笑骂从汝的模样,忽然觉得可怕。
她竟是没想到沈家还有个这么厉害的小丫头,那向来精明的赵姨娘竟也被将了一军,幸亏当初没进安陵候府门。
等到赵高升被揪出来时,沈延远冲沈惊晚小声道:“在你床下躲着。”
众人恨不能竖直耳朵,听个清楚明白。
沈惊晚扫了一眼沈惊月与赵姨娘,倒是没想到他们为了对付她,做了如此大的布局。
她直接捞起腹衣,一把丢到跪在地上的赵高升怀中,冷冷开口诘问:“赵姨娘说是你的腹衣,你好好瞧瞧,是不是你的腹衣。”
赵高升抬眼看了一眼沈惊月,见沈惊月眼神带着默许,这才颤颤回道:“是,是我的没错,瞧这大小,都是按着我的体量裁剪。”
谢彦辞不动声色的将二人间的眉目传达瞧得一清二楚,沈惊晚也在盯着他们二人。
沈惊晚收了视线,再次盯上赵高升,审问道:“既然这是你的贴身衣物,怎么就落到我房里?”
众人忽然笑出声,心想这不是废话么?除了互有首尾,否则就怎么能众目睽睽下进了嫡出小姐的院子?
不过可惜了,这赵高升长的委实窝囊又着急,连那沈家嫡小姐的一只脚都配不上。
赵高升怯怯的回:“晚儿妹妹忘了?这是,这是我赠与你的啊。”
“住口!你个腌臜玩意儿,别在我们这府里学外面那些泼皮样式,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苏氏气的大骂,此刻再也顾忌不得大房身份。
沈延远拦住苏氏。
沈惊晚厉声道:“你送我的?何时送我的?既然送了我,为何要在衣襟处绣三妹妹闺名?这月字,恐怕与你无干系吧,怎么?图个花好月圆的兆头?据我所知,你们阜明在衣袖处绣女子闺名可不是什么图兆头的意思,莫不是暗度陈仓,想再来一个陷害于我!”
沈惊月忽然被指,忙道:“你胡说!”
沈惊晚一把夺了那腹衣,提着腹衣推开周围人群,走到沈惊月面前,一把甩在她脸上,冷冷道:“妹妹拿过去,看仔细些,可千万别漏了一丝一毫!姨娘的双面绣针法可没人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