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碎发垂落的少女面无悲喜,好像一切本该就是这样,又好像,都是前尘往事。

银朱知道,她的心里或有滔天巨浪。

八年的时光,从会说爱开始,心里就只装着那么一个人,永远留下的只有一个颀长的背影,她也忍了过来。

嘴上说割舍了,心里怎么会就那么简单剜了去?

可是沈惊晚不说,银朱也不好说,总归,日子也在过,过着过着就忘了。

谁不是在世俗洪流中这么熬着颠沛流离?

门外,一双青灰色的银边短靴顿住,室内的声音虽小,却落入了耳力极好的男人耳中。

贺游咬的牙齿咯咯作响:“这群田舍奴,敢这般侮辱你我,小爷我能放过他?他们爹我现在就把名字记上,一个都不准跑。”

短靴男子面色沉沉,越发显得清冷。

他的目光追随着端坐的沈惊晚,别有意味,她根本不动怒,身行端正削薄,有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第14章 书院风波(下)

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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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游见谢彦辞面色不对,舔了舔唇,道:“你别听这帮人的话,我不介意,就算真的... ... ”

谢彦辞一记冷眼杀过去,贺游乖乖闭嘴,因又道:“不说山长找咱们么?”

见谢彦辞没动静,便打圆场,笑道:“不去就不去,无非还是那些话,说你前途无量,可以考试了,要说啊,山长真是眼界小,你贵为侯府嫡子,还怕日后不能... ...”

“走吧,”谢彦辞打断他仍旧喋喋不休的后话,转身走的利落。

贺游一愣,急忙跟上。

谢彦辞前脚走,孟舒与沈惊月就到了。

走到门边,果然,室内嘈杂一片,议论纷纷。

无数双眼睛窥视沈惊晚背影,独她一动不动。

孟舒面上显出一丝得意,笑着拍了拍沈惊月肩膀,姿态倨傲:“有好戏看了,走吧,该我替她解围了。”

沈惊月连连应是,眼中却闪过一抹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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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见孟舒,顿一脸好戏的模样,笑着同她招呼。

孟舒在书院的形象不错,知书达理,性格温和,就连路边的乞丐都会施舍几个包子和碎银,颇为惹人怜爱。

平日但去哪里,也都会给她们带东西,因着为人圆滑世故,与书院不少女弟子关系匪浅,算是一个不小的团体。

忽然有人大着胆子冲孟舒贺了句喜,虽说的云山雾罩,孟舒却一脸惶恐,忙摆手解释:“不不不,你们怎么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