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圣白和这武夫并无多少话说,只是道“这世上的,并不是缺手断脚才叫病。性情大变、神智不清,也都是病。”
鲍武也不跟他纠结这个,道“就丢你这了,等监正回来你同他说。”
“不行”裘圣白一口拒绝,“她醒来后万一乱跑,我这可看不住。你哪里逮来的带回哪去”
鲍武愣住“可是”
裘圣白可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他扔出几包药,道“一副煎三碗,按时服用。她以前一直喝的药,原方煎饮也使得。去去去,赶紧把带。”
鲍武有什么办法
他只好把息音抱出来。这时候她施过针,整个早已睡熟了。
鲍武抱着她,了半天,只好又送回庄子上。
这处庄子还不错,算是安静清雅的,也适合养病。
只是时间太紧,饶是第一秋,也来不及置办齐全。
鲍武将息音放到床上,随手扯过子替她盖上。
他不懂这个女的苦难,只是看
见她枕上乱发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
听说,她前也是个世贵女。
这样的女子,鲍监副不懂。
武夫和世女本来就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
他站了一阵,也无事可做,只得替息音熬药。
鲍监副不擅厨艺,偏偏药熬得不错。
照顾的武夫,这点生存技能必须得有。
息音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床上,外面天已经黑了。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自己身何处。那种孤寂和惊恐一瞬间向她袭来。她颤抖着起身,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有病,她知道。
她以前黄,总是日日熬药。
开那方子的说,他叫苗耘之,是个名医。他让息音一直喝药,不要停服。
于是许多年以来,息音就日日夜夜地熬着那药。
药汁太难喝,但是至少喝完之后,她一直知道自己干什么。
今到了上京几日,可能是因为停了药,她脑子便有些糊涂。
她慢慢起床,缓缓深呼吸,轻轻出房门。
就院子里,一个小炉的火焰将夜舔出了一个金黄的孔洞。
鲍武半蹲小炉前,炉上小锅里,咕嘟咕嘟地煎煮着一副药。药很苦,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这苦味,令皱眉。
息音站门边,并不敢上前。
而此时,黄壤拒婚的事已然传开。
先时,诸并不相信,但后来又有消息,称黄壤之以拒绝谢红宗,乃是因为司天监监正第一秋。
这样的事,即便仙门也是沸油入水。
诸炸开了锅。
玉壶仙宗一片沉默,然而私下里,连仇彩令都惊动。
黄壤的拒婚,简直是迎面一记耳光,直接抽玉壶仙宗脸上。
打得谢灵璧都得留个五指印。
罗浮殿。
谢灵璧沉声问“怎么回事”
谢红尘倒是坦然些,微笑着道“她似乎更意第一秋,当面婉拒了弟子的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