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卷·三个人的生日11·义勇遭到了优化

义勇训练完已经是中午了。

他身着沾满污泥的黑色短袖,还没走进家门,便听见后院传来阵阵唧唧嘁嘁的尖细响声。

这动静让他想起两年多前,和蝴蝶忍一起调查雨之国生物群落的一个傍晚——

成千上万的椋(liang2)鸟从雨林中飞窜而出,在橙紫色的夕阳下聚集一处变换队形,时而像一条随风摆弄的致密绸缎,时而又像是松散飘渺的烟雾。

那时椋鸟们发出的响声就像现在这样:层层叠叠的嘈杂中蕴含着某种规律,就好像几千个细小的声带,在先后重复啼唱同一个音节。

义勇绕过宅邸,循声找了过去。

后院的樱树下,大佐助盯着缩小版自己手中闪耀的蓝色电光,微挑的眉毛揭示出他心底的意外。

“看起来,你对雷遁的理解很高深啊。”

为了在中忍考试的第三场考试中击败我爱罗,大佐助曾经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进行雷切的修行,但半数时间都耗在了入门的阶段,可这个世界的自己,居然只用了三个小时不到就学的有模有样了。

大佐助不认为自己比性格随和的卡卡西更会教人。

小佐助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上手速度,大概是他为了研究那些“发明”,没少研究和雷属性查克拉相关理论的缘故。毕竟绝大多数的机械和道具,终归都是要和雷遁打交道的。

听到轮回眼大叔的评价,小佐助脸上浮出一抹骄傲之色。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正当大佐助觉得这句式有些熟悉时,小佐助继续臭屁地说道:“我妈妈是全忍界最强大的雷遁忍者,这样的术比起她教我的那些,其实还算是简单的。”

“是这样……”

这还是大佐助第一次听到和母亲有关的消息。

【忍界最强大的雷遁忍者?】

这么威风的称号,和他记忆中那个职业家庭主妇身影,实在很难重合在一起。

不过,这倒也解释了为什么中忍考试都过了,卡卡西却迟迟没有教会小佐助雷切的事:因为这小家伙根本不缺大杀伤力的攻击手段。

“不过你教给我的这个术,目前也只能用来冲上去和敌人近战吧,感觉还怪危险的。”

叽里叽里的声音停了下来,电光随之熄灭。小佐助甩了甩被电到发红的双手,然后把两手十指捅进耳朵反复旋转。

“而且这噼里啪啦的动静也太吵了。除非是偷袭或者敌人傻乎乎地冲上来和我正面对决,否则很难有机会打中人吧?”

“……”

【他怎么还嫌弃上了。】

雷切,或者千鸟流,可以说的上是大佐助身为忍者的立身之本。

在得到万花筒写轮眼之前,这个术(及其变种)就是他面对强敌时最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因为类似的东西太容易得到,所以才不懂得珍惜吗?】

过着苦日子长大的大佐助刚才还惊叹于小佐助的雷遁素养,现在却对后者的性格有些不满起来。

“你很怕受伤?”

他觉得小佐助有些娇生惯养的嫌疑,“选了弓箭作为武器,难道是为了和敌人拉开距离吗?”

“一开始的确是这样想的。”

小佐助丝毫不以为耻,反而坦然地叙说起自己的理由。

“说起来还是要怪义勇。

“他从八九岁起就不常在家,只有受了什么伤筋动骨的重伤才会回家休养。

“我有时候晚上起床,偶尔会听到爸爸妈妈因为他的伤势吵架。

“有时候他们想劝义勇留在木叶,不要继续外出,但无论是明说还是暗示都没有结果。”

“义勇有那么一句口头禅。”

小佐助的表情忽然变得死板僵硬起来,模仿着弟弟的口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能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

大佐助听到这儿,愈发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好像和义勇更像一些。

“我每次听到他这么说话,都想打他一拳,觉得他根本不明白家里人有多担心他的情况。

“但是他可是义勇啊,整个忍界都知道,他说的话不一定是客观事实,但一定是他的真实想法。”

小佐助来到池塘边,蹲下来把发红的双手浸泡进去,双目有些出神地看着天空。

“所以,如果他觉得有什么事比他的身体还重要,那一定是我无法想象的大事。

“这个家里不止我一个人清楚这一点,我妈也明白,所以只能放任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每次义勇重新出发后,她会连着几天都不在状态,就好像她既希望义勇能回来,又害怕他回来——因为他只有受伤了才会回家。”

原本打算直接进入后院的义勇站在花圃的栅栏外,动也不动地听着。

“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只想着绝不能成为另一个让妈妈担心的儿子。

“所以临毕业的时候,我妈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就说希望她为我造一张弓,好和义勇的那把刀区分开来。”

成年佐助恍然大悟。

难怪他从未见过义勇那把查克拉刀的工艺,没想到居然是母亲的作品。

“当时我有些想当然了,总觉得有了这张弓,我可以在很远的距离和敌人交战,自然就可以少受伤,免得让她担心。”

到这里,讲温馨小故事的佐助消失了,倒霉的搞笑角色又担起了叙述的责任。

“但实际情况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池塘里的鱼开始咬他手上的死皮,小佐助的表情也适时的扭曲起来。

“刚毕业那段时间,因为义勇早就把周围几千公里范围内的土匪扫荡干净了,我们根本遇不到所谓的敌人,也就没机会用那把弓。

“等我有机会用了,遇到的第一个敌人就是个打不死的怪物。

“那个混蛋一身白毛,能把自己的脊椎骨抽出来当锁链用,脾气还特别糟糕!

“我不过站的远远的射了他两箭,结果那家伙居然硬生生顶住小樱的精神攻击和鸣人的螺旋我冲过来追杀我!还差点把我的弓直接掰断!”

【他说的是那个大蛇丸手下那个尸骨脉忍者吗?】

大佐助思索起来,【比重吾口中那个叫君麻吕的听起来要莽撞多了。】

“之后到了中忍考试,遇到了一个更过分的海带头。

“那家伙说话比义勇还让人恼火,我们打起来以后,他居然无视鸣人和小樱,直接冲到我面前把弓给抢走然后扬长而去,直到考试结束后玩腻了才还给我。那是第二次我用这把弓御敌时发生的事。”

【心态真好。换成我恐怕要羞愧到自裁了。】大佐助默默腹诽道。

小佐助把略微消肿的双手从池塘里抽出来,把吸附在手指上的小鱼们都甩回池中。

“第三次就是昨天,我的弓箭虽然给你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显然也暴露了我的位置。”

说到这儿,佐助有些怀疑地看了眼靠在墙上的查克拉弓。

“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呢,这把弓本来该帮我拉开和敌人的距离才对,但每次用它,起到的完全是反效果啊。”

想起昨天晚上连中三箭后自己的感受,以及现在还视物不清的右眼,大佐助完全理解那些人的做法。

这个小佐助和他的弟弟一样,各自都掌握着一种迅速激怒别人的方法。

“这么一想,我倒的确该学一些像刚才那样近距离攻击别人的手段。

“等到敌人以为我不擅长近战,自以为是的来到我身边时,我没准能给他们一个惊喜。”

小佐助盯着自己的右手看了一会儿,脑补出白毛野人和海带头小鬼靠近自己后惊恐的表情,越想越觉得有戏。

“我收回刚才的话,这个术还挺有用的。以后没事了好好开发一下,说不定能当成底牌呢。”

确定耳朵里听到的不是“我以后再也不用这个术了”,大佐助略感欣慰地叹了口气:不枉他耗费了一早晨的时间,总算是把千鸟流教给了这家伙。

义勇则适时从栅栏后走进来:“雨龙先生,你好像很希望佐助学会这个术?”

忍术是忍者的立身之本,独门忍术更是如此,这不像是相识不久的陌生人会做的事。

但从“宇智波雨龙”刚才长出的那口气判断,他不仅是欣慰于佐助学会了他的术,甚至可以说是“庆幸”,就好像佐助如果不学,就会有某种很严重的后果一般。

“我看他在雷遁上很有见地,就教他几个术试一试。”

大佐助看似随意地回答道,“没想到他在这方面,比我那个弟子更有天赋。”

他在面对义勇的时候说话很小心,语气中本就不多的情绪变得更加隐晦,让旁听的小佐助生出一种义勇在和自己分身对话的错觉。

“几个术?”义勇重复道。

“其实大部分都是我现在的查克拉量根本驾驭不了的术啦,说是画饼充饥也不为过。”

小佐助有点无奈地摆了摆手,“除了刚才这个利用雷属性活化细胞的‘千鸟流’之外,我一个都用不了。只是觉得有些意思,说不定能用在我的发明上,所以才多了解了一下。”

《维摩诘经》有云:先以欲勾牵,再令入佛智。

大佐助就怕这小子不愿意学,所以先展示了如千年刃、千鸟锐枪等不少小佐助从未见过的高阶技巧,引起了后者的强烈兴趣后,才回过头来把最基础的东西传授给他。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要这样费尽心思才能把一个堂堂S级忍术推销出去,这小子还生活的太富裕了,居然还挑挑拣拣起来了。

“你们之前用的术,听起来很像卡卡西的雷切。”

中忍考试的时候,卡卡西和岩忍动过手,所以义勇见过他使用雷切的模样。

“但刚才的声音听上去比雷切更有规律,所以应该更好控制,就仿佛针对佐助的查克拉特性专门改良过一样。”

【居然只靠听的就能做到这一点吗?】

千鸟流是大佐助针对自己情况的改良版本,修复了雷切本身的许多痛点。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有人只靠声音就能判断出二者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