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都统知道你在戒断寒食散?”顾霜一边低头把玩着南祁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南祁刚刚才泡了药浴出来,此时浑身没劲儿,像是没有骨头似的瘫在她怀里,由她为非作歹。
“不知道,”他声音有些虚弱,侧过身去在搂住她的腰,“我只告诉他说这几日不许有人来打扰。”
“还真是听话得很……”顾霜笑着低声说道。这声音很是暧昧,一时之间,南祁竟不知她说的究竟是明仲还是他自己。
“我当然听话,”他头在她怀里蹭了蹭,闷声撒着娇,“只听你的话。”
“呵呵,”顾霜失笑道,抬手抚着他的头,却是有些心疼。
他这几日寒食散发作之时都会支开她,不许她进到净房里面,直到药效过去,才会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然后赖在她怀里,像只奶猫一般,一下下的蹭着,细细的喊疼,让她疼疼他。
她未曾见到他在发病时的样子,但是他胸口和手腕上铁链留下的淤青却是清楚明白地告诉她,他到底在遭着怎么样的罪。
每每看到他身上的伤,她便压抑不住想要立刻就提刀去砍了南宸的冲动。
她小心翼翼地搂着怀里的人,拿了药膏轻轻涂在他手腕上的淤青处,说道:“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吃饭的时候我再喊你。”
明知道这药膏涂了也没什么用,因为第二日,他又会被锁起来,但是她还是每次都会帮他涂,好似是在求个什么心里安慰一般。
“嗯,”怀中的人发出一声低喃,呼吸渐渐平稳,渐渐睡着了。
七日时间,转瞬即逝,然而这七日在顾霜看来,却是度日如年,幸而南祁终于还是有惊无险地熬了过去,在第七日将身体里的寒食散代谢干净,成功戒断。
紧接着,两人便马不停蹄地启程赶往上京。
一来二去,距离南燧起兵,已有小半个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