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虽然平日里看着挺温柔的,生气的时候倒是吓人得紧。
“臣女鲁莽,还请殿下责罚,”她眼一闭,难得有些哆嗦,心想今日这事若是不能与太子私了,捅到皇上或是她祖父那儿去,保不准真要家法伺候。
“罚?”南祁咧嘴一笑,眼色阴沉,像是前来索命的恶鬼一般道:“宫宴晚上加上今日,表妹已伤我两次,你说,孤该如何罚你?”
顾霜听见“宫宴”二字的时候,脑中一阵轰鸣。
太子果然记得这事儿。
她就如同发现天敌近在咫尺的猎物一般,在关键时刻急中生智,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
片刻之后,她便忽然有了主意。
多亏她这些年在京中的磨练,到如今别的本事没有,胡搅蛮缠却是一把好手。
因此,南祁只见跪着的人突然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腿。
他不明就里,正打算将人踢开,然而身下的人却抬起了头,一脸委屈的看着他,道:“殿下,臣女的心,难道您还不知吗?”
此话一出,南祁先是微微皱眉,然而只不过一瞬,便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随后漫不经心道:“哦?表妹的心如何?”
顾霜忍住胳膊上冒起的一串鸡皮疙瘩,声情并茂的道:“殿下与臣女自幼本有婚约,怎料却突生横祸。臣女自知与您此生有缘无分,回京之后不求能与殿下再有所瓜葛,但求殿下能远远看我一眼,便心满意足了。怎料,我回京以后,殿下却是分毫目光也未曾落在臣女身上。臣女一时糊涂,才出此下策,还请殿下恕罪。”
她越说越有感觉,待到结尾之时,还装模做样地摸了摸眼角完全不存在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