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没有动，转头看着林岚。

道士见状踢了小四一脚“胳膊肘向外拐，你认识她多久啊，就相信他。”

小四被道士这么一踢，又听着他说的话，看着自家师傅，老老实实去盛丹水了。

林岚问道，“如果现在停药，会怎么样？”

道士扬起一个讽刺地笑容“你有血凝粉吗？若是他们不进食，你又没有能镇住他们的东西，到了时间，他们就会发狂，到时候，谁能知道后果是什么，我只是照书上的做，其他的，不关我的事。”

“可是，取人脑髓入药，刮人头皮做滤器，就为了弄一个害人的蛊术，你不觉得太残忍吗？”

道士脸上有些动容，咬了咬牙又道，“人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动手刮的，我只是炼丹的道人，其他跟我无关。”

“跟你无关，因为你这双手，炼出了这丹水，养了这十八个蛊人，将要出去祸乱苍生，你说这跟你无关。”

道士走到另外一边，回避林岚的问题。

“你是凌萧国人吧，这个蛊是冲着皇帝去的，届时反贼夺宫，战乱四起，你会心安吗？”

道士听到这里，忽然转头对着林岚大吼道，“那我能怎么办！”

他伸出左腿。

“就因为我偷偷换了一下配方，被那人看出来了，挑断了我这只脚，还说如果我再妄动，就杀了小四，我能怎么办！”

“现在这蛊人已经没办法解了，只有书上说的血凝粉能解。”

“现在割了他们的头不行吗？”

书上说，割了他们的头，他们虽然身体还会动，但是已经是半废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他是谁？

“棺材里设了机关，割不到的，何况，他们十八个人还活着，你忍心看他们受了那么多苦，还将他们残忍杀害吗？”

两个正吵着，小四提着药桶进来了。

道士没有再理林岚，他把丹水倒在碗里，一杯一杯递到棺木前。

大厅里蔓延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草花味中又含着一丝肉味，还有一股像是回南天，衣服不干的臭味。

而那十八副棺材里的人，闻到这味道，部都醒了。

他们两只手趴着棺材口，头靠在手上，要不是脸上的乌青太吓人，林岚都会觉得他们像是在撒娇。

而道士一碗一碗地端过去，他们很乖地接过，一口喝完后，又将碗还给道士，像个特别乖巧的小孩子。

林岚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这些蛊人之前的狰狞，到现在的乖巧，不由得让林岚心酸。

其实他们原本都是健健康康的人，却被渐离抓来，活生生折磨成了这样。

林岚心里暗暗发誓，日后抓到渐离，一定要把他做成人彘，扔在粪坑里。

等到十八个蛊人喝完，道士又将墙上的沙漏倒过来。

小四见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赶紧提着桶放回去了。

林岚情绪有些低迷，道，“这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吗？”

道士摇头。

“他们现在变成了这副鬼样子，怕是带到家人面前，也认不出了。”

不错，这十八个在棺材里的人，部剃成了光头，每个人都骨瘦如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乌青，脸瘦的只剩下皮，早已辨不出原来的样貌。

说着，道士走到屋里的一个角落，从地板下挖出一个包袱。

“这个给你，我不知道你从哪里进来的，但你肯定能原路出去，这个是他们被抓来身上的东西，本来是要烧掉的，被我偷偷留下了，这里还有他们十八个人的名字，都是在意识未失去前，他们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