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也失了先机,否则以他目前的实力和胀相联手,绝对能逃脱夏油杰布下的帐。
仿佛知道他格外想知晓胀相的战况,可一条粗硬的触手黏糊糊的,圈着郁也的脖颈,阻挡着他看向胀相的视线。
于是,郁也只能听到胀相疲于应战的粗喘。
空气中又多出几道陌生的气息,那是夏油杰带来的盘星教的下属,从暗处现身,加入了战局。
就在郁也为胀相焦心之际,忽地,他感到面上一阵微凉的触碰。
昂贵的礼服外套被随意地扔在地上,夏油杰用他玉似的,颀长的双手捧住了郁也的脸颊。
东京的光污染果然很严重。
郁也被夏油杰捧着,不适地仰高了下巴。
闹不清是在赌气还是别的什么,郁也偏不去跟夏油杰对视,别扭地移开视线,偏偏去看夏油杰耳旁瞧不见星星的夜空。
但在这种事上,夏油杰比他更有耐心。
夏油杰的掌心贴得更紧了,微凉的指尖也缱绻地,开始在郁也的脸颊上逡巡起来。
滑过郁也轻颤着的,薄薄的眼皮,高挺的鼻梁,那一处笑起来会有一个浅浅酒窝的细腻肌肤。
最后,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用力地按在了郁也紧抿地嘴唇上。
郁也被迫收回了视线,夏油杰又笑了起来,但他笑弯了的狭长凤眸这一回是睁开的。他眼中却瞧不出丝毫笑意,瞳仁中流转着暗紫色的光。
夏油杰低下头,凑近了,仿佛要跟郁也抵着鼻尖。
“栀,你很关心那个咒胎嘛——是这段时间新交上的朋友?”
郁也不清楚夏油杰这一番问话的目的。
而据他所知,夏油杰跟五条悟互通有无的交流,比所有人想象的都更加频繁。
所以想必夏油杰已经确认了胀相的身份,可胀相之前却是跟加茂枝在一起。
可这会儿郁也顶着栀的马甲,也表现出了对胀相的熟稔。
如此一来,以夏油杰狐狸般的狡黠和机警,一定从中推断出了什么,只等着郁也开口证实。
所以郁也愈发警惕地,不曾开口说上一个字。
然而,夏油杰的耐心莫名在这一刻损耗了不少。应该说,高高在上的教主大人,从未见过他的栀露出这般倔强的,胆敢违背他的模样。
夏油杰的声音更加温柔了,温柔得能叫人在他的怀里把腰都放软了。
“不能够回答我么,栀?”
就是不能!
郁也始终紧抿着嘴唇。
夏油杰无奈地叹了口气。
“啊——!”
随即,郁也感到下颚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短促地发出一声喊叫,下巴像是脱臼了,被夏油杰单手捏着,再没力气合上。
郁也被迫张开了嘴。
可很快,郁也连下意识地痛呼都无法发出了。
夏油杰沾着雪茄气味的指尖探入到郁也的口腔之中。
他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郁也柔软的舌尖,不停地搅弄着。
因着嘴巴闭合不上,郁也的口水狼狈地流了下来。
但夏油杰丝毫不嫌弃,他像是医生给病人做着检查,温柔地关切道:“为什么不说话呢,栀——我看看,是因为舌头受伤了么?”
被夏油杰如此戏弄,郁也心中顿时生出一股火气。
在夏油杰的食指抵着他的舌根,还要再往他的喉咙里探的时候,他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挣脱前者钳制着他下巴的桎梏,猛地咬住了夏油杰的手指。
这一下郁也咬得异常的深,没一会儿,齿印便陷进了肉里,口腔中也充满了夏油杰血液的味道。
但夏油杰好像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似冷漠似温柔的垂着眼眸。
注视着眼前,离家出走了好久,被他这个主人抓回来,还向他这个主人撒气的狗狗。
为了将夏油杰咬得更痛,郁也不自觉地咽下口水,吮吸着夏油杰的手指往里吞,以便他更好的使劲儿。
而夏油杰感受着郁也舌尖将他包裹的柔软,甚至还屈起指节,顶着郁也齿间的内壁蹭了蹭。
这种调戏似的动作,郁也愤愤地松开了牙齿,“呸”地一声,把夏油杰的手指吐了出来。
夏油杰没有理会食指上掀开皮肉,向外渗着血的齿痕,他又柔声询问着郁也,像哄着一直跟主人玩闹的狗狗:“还生气么?栀,要不要别的地方也让你咬一口?”
郁也红了眼眶。
这完全是被夏油杰戏弄他的态度给气着了。
看着郁也泛红的双眸,夏油杰心中闪过一道他自己都未能察觉的慌乱。
然后,游刃有余的教主大人突然就变成了一块木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处在弱势的情况下,郁也意识到他不能跟夏油杰硬碰硬。于是他咽下那些不情愿,放软了语气:“夏油大人,可不可以请您放开我——这样……我好难受……”
“抱歉——我知道了。”
夏油杰垂着的指尖蜷了蜷,被郁也咬破的伤口,仿佛将疼痛传感到他的心头去了。
束缚着郁也的诅咒被解开了,夏油杰张开双臂,将被诅咒抛下的郁也抱了个满怀。
一恢复行动力,郁也立马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