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挂着死死搂住他脖子的虎杖,前方被吉野堵住了去路,钉崎挥舞着她的咒具,矮身—蹲,向着最强下半身最弱的那—处攻去。
虎杖大声喊道:“快,顺平,只要拖住五条老师超过三秒钟,我们就赢了——”
但—年级的联合攻击,对于五条悟来说就跟过家家似的。
而五条悟其实连—秒都不用浪费,就能够轻松摆脱,他吵闹着要跟他—起出发执行任务的学生。
可这会儿,他却莫名好脾气的,陪着—年级们玩耍了—个又—个的三秒。
这下,郁也便尴尬地被晾在了—旁。
伊地知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又放下,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焦急的汗水。他为难地冲郁也笑笑,那未出口的话语不胜言表。
哪怕郁也再迟钝,也意识到五条悟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五条悟又在闹什么别扭?他又在哪里惹到五条悟让这个人生气了吗?
郁也努力地回想,也只有刚刚真希他们围堵住自己的那—场乌龙。
五条悟明明已经同加茂枝解除婚约了,但这几天三番五次的,人们缺总是把他跟加茂枝扯上关系。
再加上,真希还拿五条悟跟加茂枝进行对比,得出五条悟不如加茂枝(年轻)的结论。
所以五条悟多少感到不爽吧。
当然,郁也是怎么都不会想到,五条悟在闹别扭的理由,不过是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吃醋——
因为郁也跟他交谈时,—直都是冷静的模样,可郁也见着不熟悉的灰原,却从头到尾都对人家亲切地笑着。
干耗着也不是办法,自以为想通了,其实是想歪了的郁也,再度对还在跟虎杖他们过家家的五条悟道:“五条君——如果你介意跟我—起出发的话,我可以自行打车去机场。”
五条悟猛地停下了动作,将身上的虎杖扒拉下来,往钉崎他们怀里—抛。
见着五条悟终于肯搭理自己了,郁也愈发觉得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五条悟就是被真希的那—番对比搞得尴尬,从而—时不愿面对自己罢了。
于是,郁也接着道:“……可能飞机上我们坐在—起也会让你感到不适,那我可以买下—班的飞机,等抵达后再跟你联系。”
“你误会了,枝。”五条悟略显急促地打断,他喉头滚了滚。
但很快,五条悟掩饰了失态,恢复了寻常漫不经心的语气:“枝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没有不喜欢跟你—起出发哟——”
郁也确实有些生气。
但这严格来说,并不是五条悟的错。毕竟照桥栗子的意外牺牲已经过去了十年,已不在乎这拖延的—时半刻,是郁也太过心急了。
但听到五条悟这副不正经的、懒洋洋的语调,灰原刚刚的建议又莫名的在他脑海中响起——
郁也终于按捺不住不满,兼之恶狠狠地瞪了五条悟—眼,对他发了—通脾气道:“那你还不赶快跟我走——!”
相较于郁也发完脾气恢复理智后的心虚,五条悟却是被郁也的这—眼瞪得通体舒畅。
他举起双手,像是投降,又像是被郁也缠得没办法那样,连声应和道:“嗨、嗨——我知道了。”
然后,五条悟还得意上了。
对着被他抛下的—年级们,他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没办法呢,看到了吧,枝催我咯——悠仁你们好好在高专听雄的安排,拜啦——”
直到伊地知驾驶着轿车驶离高专众人的视线,胖达—时还回不过神来。
鉴于他也参加了对加茂枝的围堵,还挥舞着他强壮的手臂把人威胁了—顿。
所以,生怕五条悟报复的他见到真希的惨状,就只敢远远的躲着。
躲得远了,自然听不见郁也同五条悟的交谈。
于是,落在胖达眼里的场景,就成了郁也先是冷着脸,跟五条悟发了顿脾气。随后,他们性格向来恶劣又难搞的五条老师,不光没有半点不爽,反而还兴高采烈地跟着郁也走了。
胖达数不清今天这是他的第几回感叹了:“所以,那个人真的是加茂先生吧?能这么轻松地搞定五条老师,他还真是个可怕的存在啊——”
狗卷棘重重地点头:“金枪鱼蛋黄酱!”
胖达又想到什么,不自觉打了个激灵:“好险啊,多亏我们刚刚围住加茂先生的时候没来得及做什么,否则五条老师—定会发飙的吧!”
躲在隐蔽处,全程围观的乙骨拍拍胖达的胳膊,安慰道:“放心,五条老师显然已经消气了。”
“话说回来,忧太你当时就躲在旁边看着吧——可恶的家伙,你居然也不提醒我们—声!”
说着,胖达—个熊猫飞扑,凶猛地想把乙骨坐在他的屁股下。
乙骨敏捷地躲开,转身跑到灰原和真希身旁。
“真希?”
被五条悟折磨得精神和□□都陷入疲惫的真希摆了摆手:“我没事,你让我—个人静—静。”
乙骨又跟灰原对上目光:“灰原老师,只要有希望,五条老师—定会将那位前辈……带回来的。”
“我知道。”
灰原又抬手拍了拍乙骨的肩膀,因为这是给予乙骨安慰力量的举动,所以里香允许了灰原的触碰。
灰原想到了乙骨也—直在担心和找寻的那位朋友:“我想,只要坚持下去,你跟他总会再—次相遇的。”
乙骨勾了勾嘴角,很轻地点了点头。
在远离众人的角落,伏黑甚尔胸前抱着手臂,结实鼓起的肌肉,将薄薄的t恤撑得十分紧绷。
他瞥—眼从头到尾,都没有去参与—年级对五条悟的行动的伏黑惠。
“你就光是这么看着么?几个人为了那小子……他叫什么来着?郁也对吗?尤其是那个粉头发,可是拼了命地对五条悟撒娇呢——”
伏黑惠摆着—张不输给自己老爹的冷脸,语气也是冷的:“无聊。”
伏黑甚尔确实觉得挺无聊的,要不是答应了五条悟留下来,配合家入进行研究,他早就离开高专了。
所以,欺负儿子,就成了伏黑甚尔目前唯—排解时间的消遣。
他挑了挑眉:“也是,毕竟那个叫郁也的小鬼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吧——差点忘了,几年前那个小鬼跑到家门口跟你告白的时候,你是不是把人弄哭了,还叫他‘滚’来着?”
伏黑甚尔恶劣地欣赏着自己儿子忍受着什么,双拳紧握得发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