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又突然觉得直接给钱似乎太不尊重人,咳嗽了几声改口:“现在娱乐圈很赚钱,你可以来当我的私人助理,薪资待遇你可以随便提……”
傅十醒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盯着玻璃窗面下滑的水珠,不自觉地开始啃咬吸管。对这样的冷落,许宁尴尬哂笑了一下,把话题绕开:“馥虞和我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雨天。我倾慕周大哥很久了,听说他来接受采访,就在电视台,刚从片场出来,伞也忘了拿,为他淋成了个落汤鸡。结果他跟我说雨天挺好,连带着雨里走出来的,也能爱屋及乌。”
一旦讲到关于周馥虞的事情,这男孩子就沉了进去,刹不住车,同傅十醒讲了好一阵,直到手机响起来才停下来。眼一瞥来电人,一双桃花眼立刻风情万种地含笑起来,显是忍不住的惊喜,起身就道别了,留下那几个牛皮信封和一张名片让傅十醒好好考虑。
傅十醒其实把许宁的话都听进去了,一面觉得滑稽可笑,不过就是淋场雨,他能为周馥虞直接下一整座城的泼瓢大雨,一面又觉得心脏这只破肉袋的烂孔里呼呼地吹穿堂风。
许宁没带伞,直接冲向马路对面的一台黑迈巴赫,身上被打湿了,可是脸上的笑容和煦灿烂得能把整个都烘出喜悦的阳光味儿。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举伞的男人,伸手亲昵地摸了摸许宁的头,牵着手把他领上车。
他以为能忍着的,可是还是跑了出去,伞也没带,想过去的时候又害怕起来,站在人行道的边缘望着周馥虞和许宁驱车离开。这下他身上也湿透了,衣服黏在身上,纤维吸饱了水分后再开始吸收人身上的温度,从最小的毛孔抽出来热量注进去寒气,骨头都冻得打咯。
算了,傅十醒就是特意下雨,周馥虞也能浑身是伞。
最近也是奇了怪,外人一般只当他是周馥虞养的一只应酬玩意,再深层次一点的,至多就是知道养父子这重身份,床笫间的那点秘辛可不是谁都知晓。上回白小姐打的那一巴掌,还能解释成在床上抓到人,加上这女人蠢又猜忌,可是怎么没过多久又来一个许宁,也不晓得他这惺惺姿态是来清扫门户还是来照顾继子。
周馥虞还真是长了根金镶玉的鸡巴,千万人都想往这龙床上爬呢。
傅十醒冷哼一声,回到咖啡厅里去把东西都收拣起来,然后自个打了一部车回去。路上买了一包烟,放在黑西装的口袋里,结果没能妥善保管,到家以后已经受潮透了,煤焦油都被水浸出来。
凑合着抽吧。走到后院里头去,泄愤一般地一支接着一支来,胸腔里头都是凉丝丝的薄荷味。雨已经不下了,但周家后院这的樱花都被打落了,树上光秃秃的,地上倒是一片粉白溶烂。其实这季节也该到了,不差这么一场风吹雨打。
借酒消愁愁更愁,受潮的烟真难抽。傅十醒拨开一堆樱花瓣儿,将这罪证掩埋到下头去,糊弄糊弄,用一堆殷红雪霜藏起来,免得被周馥虞抓包了。还得去刷牙,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实际上他都做好了周馥虞今晚上不回来的准备,才敢这样大剌剌地抽一整包烟,结果倒是事出不意,竟然舍得从野花温柔乡里回来了。傅十醒又抱着咪咪在客厅里看电视,一个眼神也不给进门的人,双眼紧紧地锁定在电视机屏幕上重播的《为公之道》上。
真的站在面前也视若无物,偏要看屏幕里假的,可不是摆脸色找不愉快。
周馥虞没理他这点小脾气,叫他去拿剪刀,到后院去坐着,准备理发。傅十醒慢悠悠地哦一声,放下怀里的胖猫,乖乖地搬了凳子去院里,望庭下积水空明月明星稀。他没等很久。男人洗完澡就出来了,接过剪刀让他坐下,靠近过来咔嚓咔嚓地给傅十醒修脑壳。小女孩一样的微长发又变回清清爽爽的模样,软发柔顺地贴在圆脑勺上,微微有几撮不听话的翘起,像乖巧的羊羔身上也会顽皮地沾苍耳。
剪下的碎发掉落到地上,明日清扫和园艺会过来,这才决定在后院里理发的。
十指穿入发中轻轻抖了几下,确定没漏网之鱼挟在发间了,周馥虞拍拍傅十醒的肩膀,示意他起身回去。结果这椅子一转,锐器抵在了咽喉处,这剪刀原来不止在自个手里有一把,傅十醒手里也藏了一把。
周馥虞一偏头,捏着傅十醒的手腕把他从椅子上拖起来,借着体型优势直接扛到身上要背摔。结果反倒脖子被两条大腿夹着,意欲绞他的寰柱,一把剪刀在手中飞旋着寻找下手的机会。
想借着灵活巧劲,倒吊着找突破口,走一个出其不意。然而怎么皮,傅十醒都逃不过周馥虞唯快不破,加上体型和力气上的差距,缠斗了几分钟便被摁倒在地,地上未干的水浸润了整个后背。
而周馥虞甚至没用上那把剪刀,轻轻松松地还把傅十醒手里的凶器缴了,一手抓住傅十醒的两只手腕高举过头,膝盖屈起来压在小腹上不让他动弹。被制住的人可不服气,抬腿要去顶周馥虞的腿间,结果又先一步被发现心思,膝盖一凉,上头的布料已经被剪碎了。
“谁教你这种下三路的玩意的?流氓不学好。”
“谁知道。老流氓教小流氓吧。”
“那小流氓学艺不精还班门弄斧,该好好补习些。”
周馥虞轻笑,抬手用剪刀顺着缝合线把衣服剪开,露出这下头紧俏白皙的皮肉。冰凉的刀刃划过肌肤,刀头沿过乳首的时候还坏心地绕个转儿,挑逗这乳蕾绽开勃起。一身轻薄的白布睡衣被剪开,拽拉着被丢到一边,赤身裸体的一人儿平躺在灰乌的砖石地面上,水如镜,樱如雪,还有这么些许一点点黑色碎发粘过来,雏妓一样诱而不艳。
要赶着春日的最后一点时间,将他揉碎在馥郁芬芳之上,润熟了的蕊瓣滴出汁液来。
春对樱做了什么,周馥虞便要对傅十醒做什么。
第二十四章 清汤白锅
他们现在的行径与野合十分相似,但由于是在自家院子里,那又好像不能如此称呼。两把剪刀叉开了刀刃,交叠在一块,被丢到一旁。但人的腿自是交缠得比剪刀腿更厉害,傅十醒门户大开着,膝凹被捞在周馥虞手里,两指塞在自己口里,憋着声音担忧前屋的人听着了。
那樱花瓣滚落了他一身,黏黏糊糊的很是难受,怎么今天一整日都无法从这种水蔫的感觉里脱出来。他欣赏不到自己这幅花木妖精一般的模样,泛粉的皮肤上头布满花瓣,晶莹的水珠一颗颗缀在蕊上,滚落在肌理间。有水有月,搅和在一块淋到身上,濯洗着一对交合的人。
润,且透。
周馥虞的手指拓开了傅十醒的后穴,稍稍抬起他的臀暧昧一抚弄,便是一手的樱花。这样有趣,将这湿瓣细细地抹遍了整个下身,由腿侧到股沟,臀缝间也夹上这么一两片,甚至挺立的柱身上也贴上了粉片子。如此不如没有的遮掩,倒显示出东方隐约之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