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春动了动,提着匾额往走在最前的衙役身前一拄,发出啪的一声响,扬起一蓬灰尘来。
那衙役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要不是身后的人拉了他一把,说不得就一下撞在那匾额上了。
他一脸凶狠的怒道:“小娘皮活的不耐烦了,胆敢妨碍公务,你……”
话未说完,后面的人就小声道:“头儿,你别冲动,你看这块匾。”
“匾怎么了?今天别说是块匾,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是妨碍公务。”那被称作头儿的人不耐烦的低头一看,下意识的就念道:“积善之家……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积善……”
声音戛然而止。
这可不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么!
整个祁县,除了这块匾那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由当今天子御笔题字的物件了,就连当初宣旨用的圣旨,那也是由翰林院负责拟旨。
沈惊春的声音在一边凉凉的响了起来:“怎么,这位官爷是对圣上有什么不满吗?想要故意损坏这御赐之物撒气?”
那头儿被沈惊春说的双脚一软。
像他们这种衙役基本都是识几个字的,上岗前也会有县衙的官吏给他们做一些基础的培训,多的不说,故意毁坏御赐之物的罪名还是知道的,这往小了说叫对皇帝不满蔑视皇权,往大了说皇帝要是追求起来,那也是可以按谋逆来治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