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等会再说,还有热水吗?”
陈淮也不好受,但到底还是比沈惊春好一些。
方氏一听,就端着油灯到了厨房。
原先不知道女儿女婿还回不回来,碳炉上是温着一壶热水的,可他俩叫人带信回来后,方氏就将炉火给灭了,这么会过去,一壶热水也只剩下了一点温度。
“你们先去火桶里坐会,我去烧锅水。”
沈惊春也懒得动了,拖着陈淮浑身僵硬的一屁股就在灶膛后的矮凳上坐了下来,哆哆嗦嗦点了火。
干燥的稻草一点就燃,架上几根晒干的粗柴,没一会就烧了起来,热浪涌来,两人总算觉得活了过来。
方氏看着小两口这个样子心疼不已:“怎么回事?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我们回来那会就已经冷的够呛了,现在到了深夜,我看外面都结冰了,不行,煮点姜汤给你们去去寒。”
说着,又将碳炉燃了起来煮姜汤。
沈惊春不停的搓着自己冻僵的脸,断断续续的将方氏走后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听到闺女一行人跟那群杀千刀的人贩子碰了面,方氏差点尖叫出声,再听到闺女猜测县令的千金也被拍花子的拐走了,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捂着嘴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那这回咱祁县是要翻天了啊。”
陈淮坐在灶膛前烤了会火也缓了过来了,一双长腿委委屈屈的叠在身前,修长的手指搁在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翻不了天。”
高县令自从发妻亡故之后,就没再续弦,虽有几房妾室为他生了儿子,可他最宠爱的还是与亡妻生的大女儿,那真的是宠的如珠如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这回若是高小姐真的被掳,他非但不会将这祁县翻过来,反而会将事情往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