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过分尽兴,浑身都湿透了,连头发丝都在滴水珠子。
周希云也略显狼狈,脸上的水都顺着下颚线淌,只是不像她这么蔫吧。周希云抹了把脸,接过她手上的毛巾用力拧干,又扔回她脑袋上盖着,柔声说∶擦擦,起风了,小心吹着凉。
周希云不争辩,径直上前挨近,抓起毛巾的两边就帮这个懒东西揉搓两下。
乔言嫌弃地推推,不要你,我自己来。
周希云在她脸上擦一擦,摁一把她的脑袋瓜子,坐直,别摔倒了。
你不要乌鸦嘴,乔言说,不安分扭扭头,小孩儿般爱动来动去的,摔了你负责。
周希云又捏她脖子,以示快点闭嘴。
乔言埋怨∶痛.…你轻点。
矫情怪真是没救了,人家也没使劲,那力道比帮她按摩还轻,哪里可能会痛。
不过周希云还是没再这般,擦完头发又抹抹她耳朵,一并照顾完全。乔言没多久就闭口不吱声了,默默享受对方的伺候。
周希云也擦擦自己身上,用的同一张毛巾,没特意分开。虽然她俩都带了各自的私人用品下来,可这时候没必要分得如此清楚,混着用一下不碍事。
至于掉进水池子里的那张毛巾,后面还是徐女士她们捡起来了,一起收拣一番,把带下来的东西都放一处,方便等等拿走,避免遗落物品。
温泉不可以泡太久,那些后来的客人仅仅是下来凑个热闹,大多都是待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开了,或到花园里散步,或是回房间休息。
徐子卿、周慧文坚持泡了二十多分钟才出水,她们饿了,想出去买点夜宵填肚子,问乔言她俩要不要吃点什么。
乔言摇摇头,这么晚了吃东西容易发胖,算了,你们去吧。
周希云也不吃,没这习惯。
妈妈们便笑呵呵约着出去逛夜市,手挽手离开。临走前,徐子卿还提醒乔言∶记得把东西拿上去,别搞丢了。
乔言应道∶嗯好。
前后才片刻的功夫,适才还喧闹的温泉池及周围就不剩几个人了,等到另外一个陌生女孩也裹着浴巾上楼,这里便只余下她们两个。
乔言还没泡够,不着急上去,依然闲适地将一条胳膊撑池子边缘上,百无聊赖地玩玩水。
周希云坐她旁边,哪儿都不去。
今晚的月色朦胧,弯弯的一道银钩挂在天上,光芒微弱,随时都会被吹灭似的,远不如四周的星子明亮。
后院里筑有高大的青灰色围墙,隔绝了外边的世界,倍显这一处的宁静。
乔言将下巴枕在胳膊上,半晌,歪头看向周希云。静静的,不声不响。
周希云也望着她,问∶看什么?
乔言不承认∶没看你,我发呆看后边的墙壁。
周希云说∶那边没墙壁,只有楼梯。
乔言说∶那我看楼梯,没啥差别。
周希云问∶有心事?
乔言∶没有,我像是这种人?
周希云坐过去些,摸起手机翻翻微信,回复线上的消息。知晓她不愿意告知实话也不强求,不逼她。
乔言也挪近点,挨挨周希云的肩膀,酝酿了须臾才小声问∶你……哪个时候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