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这些年,师父师姐带她见的病人不少,频死之人也是有的,可她却从未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
她能判断出男人身上大多是刀伤,唯有脑袋那处像是因碰撞所致,苏月见压下心中的恐惧抬头望向山坡,滚落的痕迹犹在,一旁还有一块染着血迹的石头,苏月见皱了皱眉,这人脑袋的伤怕多半是滚落下来撞在石头上所致。
半晌后,苏月见轻轻呼出一口气,“还有救。”
只是这么重的伤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也不知这人是做了什么孽,被人重伤至此。
随后,苏月见小心的检查了男人身上的伤口,发现除了脑袋那处口子与另一条胳膊断了外,并无其他骨折,遂吩咐菘蓝,“将他挪至竹屋。”
“左手臂断了,小心些。”
“是。”
“木槿,去马车上取金创药与干净的布条过来,白蔹,去烧些热水。”苏月见跟上菘蓝,吩咐道。
“是。”
花楹见没有叫到自己,惨白着脸颤声道,“姑娘,奴婢做些什么。”
苏月见回头瞧了眼她哆嗦着的双腿,轻笑道,“小花楹在竹屋外守着,不让人进来就是。”
花楹僵硬的点了点头,直到半刻中后才缓过神来,这梅林里都无人,哪会有人进竹屋,姑娘这是见她害怕,才不让她帮忙的。
屋里,苏月见剪开男人的衣裳,用热水清洗干净伤口,敷上金创药用布条包扎好,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见半点生疏。
尽管如此,处理完所有的伤口,已是两个时辰后了。
苏月见累的斜靠在椅子上,盯着双眼紧闭的男人陷入沉思。
木槿白蔹小心翼翼的为男人穿上菘蓝去寺庙取来的干净僧衣。
做完这一切,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与人的目光都停留在男人那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