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忌惮,毫不掩饰的那种盯。
岑苑拿出单词本,努力去记住那上面每一个不规则排列的字母,逼自己去忽略身后的目光。
很快,那人终于开始趴下睡觉,如坐针毡的视奸消失,她长舒一口气,握着笔的手心全是汗。
上午第一节临时改成了数学课,早读后岑苑就叫着隋糖去水房接水。
隋糖神情恹恹的靠在水房窗户边,没精打采的道:“又是数学课,岑苑,你知道嘛,我所有科目里边只有数学是单科排名连150名都不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数学题我就想睡觉。”
“哎,也不知道我这样还有没有的救,要是下次月考我因为数学年级排名不够前五十名,该有多丢人啊,还有,刘老头每次上课最后总爱出些拔高题难为咱们,谁要是答不出就得一直站到下课,虽说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儿,但我还是觉得脸红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又叹了一声。
岑苑笑了笑,把水杯的盖子拧好,其实她现在也不太知道自己对高二课程的掌握程度,不知道下次月考如果靠自己的实力,能考出个什么鬼样子,她才是一点底都没有的那个人。
而且从前数学也是她比较瘸腿的一门,平常题目还算可以,但他们班的数学老师是一个脾气有些古怪的老头,资历很深,课讲的虽好,却总喜欢给他们班的学生出拔高题,他认为年级前五十的学生,不应该固守在大家都一样的高度,必须比其他学生做的题更难,才能保证无论高考的时候出什么偏题怪题,他们都不至于会慌。
所以即使平常数学还不错的学生,一上刘老头的课,都会忍不住心慌。
当然,那个人是除外的。
上课铃打响。
刘老师臂弯里夹着几本书和他的老花镜,手里攥了个表面已经开始脱皮的保温杯,走路的时候慢悠悠的不急不躁,晃荡晃荡的站上了讲台。
讲台下一阵无声的哀怨,每个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哗哗啦啦的起身问好。
刘老师笑咪咪的朝所有人摆摆手,示意大家开始上课。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他每次都掌握的特别合适,半个小时用来讲新课,十五分钟用来提问本堂知识点的拔高题,这也让下面的学生每当上他的课,没有几个敢走神开小差的,生怕落下了什么知识点会导致后面的题目做不出来。
随着时间流逝,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抽到自己,隋糖更是把自己窝在位置上,桌子前面能摞上的书就都摞上了,最好把她挡个严严实实才放心。
岑苑想扯扯嘴角,却发现有点僵。
岑清推了推她的胳膊,小声问:“你很紧张?”
她歪头瞅着岑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反问:“你不怕他提问吗?”
岑清苦笑了一下,突然侧头瞄了一眼后面依旧睡得昏天黑地的男生,苦涩的说:“怎么可能,咱们海中,除了他,谁能有百分百的把握回答上来老刘头的每一道题。”
这个他是谁,岑苑没问,也完全不需要问。
后边陈思齐正双手合十的祈祷老天保佑,不要被提问到,谁知刚好看到岑清回头瞥了周述时一眼,心下一亮。
这是....有戏!
讲台上,刘老师合上书本,把手里的粉笔头往前面盒子里一扔,拍拍手,手上的粉尘随风扬起一阵轻薄的雾,四散落下,他拿起一张手写的信纸,笑着开口:“行了,今天的内容讲完了,咱们老规矩,来做做有意思的游戏。”
教室里的同学闻言一个个苦大仇深的丝毫没有做游戏的乐趣,大多数都默契的低下脑袋,祈祷不要让刘老师在茫茫人头中狙中自己。
刘老师喝了口水,清了清喉咙:“今天题不多,我一共写了三道,先来两个,岑清第一题,何淼淼第二题,你们俩上来做吧,先抄题目后做题,把黑板那边空出点位置,留给待会做第三题的同学。”
说完,把手里的信纸立在了电动黑板开关盒上,端起自己的老旧水杯,退到了窗户边。
岑苑从座位上起身,让出地方给岑清,身后的人动了动,睡眼惺忪的抬眸瞥了她一眼。
陈思齐早忘了先前的紧张,视线在岑清和周述时身上来回游荡,心里雀跃的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碍于还有一道题不知道花落谁家,他强忍着没敢闹出点动静来跟刘易他们分享。
岑清看到题目明显松了一口气,她写的很顺利,旁边何淼淼就没这么幸运了,她抓耳挠腮的从抄完题目开始,半天只写了一个解。
刘老师站在窗边,喝着水杯里他老婆给买的去火茶,悠闲的盯着楼下看。
曾子铭在最后面用笔捅了捅陈思齐的后背,压低声音叫他:“兄弟,一会你坐高点,别让那老头看见我,我现在这两道题,就他妈一道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