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翥侧身闪避开。
费桃手中的凤飞寰宇大金锤重重砸在地面,惊得尘土飞扬。
比试前花翥本以为费桃身体较为肥壮,又拿着那么沉重的东西很难快速转身。不想费桃虽没有阮飘飘那如蛇一般的灵活,行动却比花翥估计得快出许多。
费桃轮动金锤时搅动一阵又一阵剧烈的风,风直冲花翥脑门而来,惊起她耳边的一缕细发。
五次单手抡起大金锤却都被花翥躲过后,费桃改了战术,她双手平举金锤,以迅雷之势从左右两方朝花翥袭来!
常年征战形成的反应令花翥须臾间做出判断井几乎同时欠身朝下躲避。不曾想正中了费桃之计,只见右手快速变化,原本几乎与左手平行的右手金锤下滑又在须臾调转上扬,像添了一分灵性在空中割出一道弧线,弧线飞起,直勾勾冲着花翥侧脑而去!
亏得花翥在战场上几近历练方才又一次勉强躲过。
一时控制不住手中利器,费桃手中的金锤斜擦着地面而过,在泥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印记。
花翥应对得有几分困难。
北方以骑兵为主,她平日更多是于马背上作战。
从双城而来,千里疾驰,疲惫不堪,胭江畔水汽盛,又穿着玄甲,她身体与平日相比便添了一份沉珂。
不占丝毫优势。
短时间摸不清费桃武力深浅,一度疲于应付。
费桃像捕猎者,她则有几分像无辜的小兔。
围观者叫好声连连。
阳啟军为她加油鼓劲的声音也淹没在靖国士兵的叫好声中。
“你这女将军的确厉害。”费洺道还是头一次有女子能抵抗过费桃接连十次连续不断的攻击。不少男人都抵挡不下。
“谢兄长夸赞,在小弟看来公主始终占据上风。”
费洺摇头:“不,她在寻找机会。老子的宝贝闺女可能会输。”
疲惫在奋战中消减。
花翥又添了精神。
敌人越强大,她获胜之心也越强。
费桃大有在此要了她性命的打算。
一如费桃所言——她二人虽是女子,也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打一场。既是军中比武,活着是万幸,死了也算不得活该。
依靠灵活挺身站起,花翥头一次寻到战机,窥见凤飞寰宇大金锤舞动时留下的细长夹缝后,她手中的婉眉刀即刻割裂开缝隙直直刺向费桃面门!
费桃无时间用金锤应战,这便将手肘朝上一抬,正中婉眉刀刀柄,金锤在手的控制下下落,脖子朝后一扬,避开花翥用婉眉刀划出的攻击圈。
她二人同样身经百战。
在经验上相差无几。
虽未站得先机,花翥却分外欣喜。只因强劲对手易遇,而同为女子的强大对手更是难能可贵。
费桃却满腹怨气。她应是头一次这般受挫。
战局激烈三分。
费桃的攻击越来也快,花翥灵活闪避那如雷霆一般猛烈的攻势,婉眉刀化作电光在雷霆中灵活穿梭。
雷霆与电光互不相让,争锋不休。
她也渐摸清费桃的战法。
费桃作战,以速度占据先机,凭借金锤的力度将整个战局控住于自己手中,一锤要人性命,定下战局输赢。
速战速决。
花翥有了破敌之法。
她更快。
婉眉刀划出风声阵阵,围观者渐寻不到刀刃的走向,能见的不过是道道虚影。
原本气势被靖国军压了一头的阳啟军登时添了精神,刘三花的声音最是突出。
“花将军!必胜!”
必胜!
花翥将笑意压抑在唇下。
费桃力气虽比不少男子还大许多,可她手中金锤的分量却也不轻。
时间越长,花翥渐占据优势。此优势便是婉眉刀较轻,当年打制婉眉刀时她与邢丰便考量了女子力小不易久战的因素。刀刃便见缝插针刺向费桃,花翥身法灵活,费桃攻她便躲。
费桃若一旦收敛攻势花翥便挥刀往前。
几次三番,彻底消耗费桃力气。
费桃攻击与最初相比迟缓了许多。
寻到良机,花翥以婉眉刀刀背猛烈撞击费桃手臂!
“哐当!”
一只金锤重重坠地。
婉眉刀若一道电光刺向费桃,刀刃稳稳落在费桃肩上。钝面对着费桃的脖子。
“哐当!”
另一只金锤也重重坠在地上。
费桃瞪眼,不敢信自己竟是输了。
花翥赢了,体力消耗也不小,许久才缓过。
又很快收了刀,抱拳:“承让。”
面上堆积怒意,费桃却拱手:“承认。”
花翥不自觉看了眼文修语。
他笑望着她,目光温柔。与当年无任何区别。
“公主比这位将军高出那么多,个头大大么多,竟输了?”一靖国小兵不敢信,神情更有几分不甘。絮絮叨叨,很是不服。
钟于行提声音对另外二人道:“力大、个高又如何?不也输了。翥小将军打仗从来靠头脑。”
待到那靖国小兵不出声,钟于行才细声道:“可惜这翥小将军不学好。偏是看中了费桃公主
养的小尼姑!强抢民女倒也罢了,抢尼姑!?可叹!可叹!如何能破坏出家人清修!”
林安默很快接话:“钟大人岂不知,越是清心寡欲,越是惹人心猿意马。”
“翥小将军真抢了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