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闲影:“《河东狮吼》。”
林安默大笑。
花翥苦笑。
夏闲影想想:“《将军的小妾皆对将军夫人情有独钟》?”
此番,林安默再也笑不出。
花翥也笑不出。
一行人默默进了制衣坊。
妇人们正在忙碌。阿福帮着做饭打扫,忙得不可开交。她女儿巧儿在学堂读书。
关押在一处劈柴做工得了花柳病的那些妓.女中不少人死了。剩下的苟延残喘。而今的治疗法有两种,或用烧得火红的烙铁覆盖患处。或用水银涂抹,成效甚微。
其中还关押了不少男人,同样得了花柳病。
“之前被翥小将军抓了,又跑了的几个女人前段时日也来了,用了烙铁,没挺过,没几日便死了。妹妹将此事宣扬,紫炎风气变了不少。人都是惜命的。何况将士们的亲眷来了紫炎。有女人在家,男人便老实了不少。”夏闲影边说,瞄了一眼林安默。“林小将军,听见没?”
林安默彬彬有礼:“林某心里唯有夏姑娘一人。”
“得了吧,林将军不过是身份高,接触的女人是旁人口中的‘干净’姑娘。”
“一日夫妻百日恩。闲影的深情,林某记下了。”
夏闲影用力拉扯花翥。朝林安默凶巴巴努嘴、翻白眼。
花翥忍俊不禁,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死对头。
处理好一切已是深夜。
阿福做了好菜,带贺紫羽与花落颜去自己屋里和巧儿玩耍。
珑儿打扮得精致美丽,走在花翥身边娇滴滴唤着“将军姐姐”,帮着添茶倒酒,懒得看林安默一眼。
“将军姐姐,你下一回回来是何时?”
“复命后便回来。”
“那珑儿定将自己养得漂漂亮亮,等将军姐姐回来。”
“好。”
夏闲影说起新招的唱戏的小姑娘。“不如玉蝉唱得好,阮姐姐在天靖城帮妹子找了几个会唱戏的老师傅。待学好了,再带出门。”
她又拽着花翥抱怨一整夜南宫冰凌缠着她不放。“那个西域男人!每日穿着漂漂亮亮的西域服,打扮得像发.情的公鸡!坐在院中弹琴、跳舞!唱小曲!着实烦人!到底连首诗歌都写不出!”
花翥忍笑。
后问南宫冰凌如何想。
“北境也算有趣,可属下想回第一山庄,庄主若是找到合适的人选记得将属下换回。让属下去西域娶个大美人。”
“你不去闲影房门口唱小曲了?”
“不去了。好聚好散。”
林安默笑言:“‘情’本应如此。动心,便求索。得不到,欲放弃,便放弃。平平淡淡,随随意意。林某倒想知晓,这天下能让闲影姑娘动心的是何人。”
四月十三。
清晨,一行人终于到了天靖城。
杨佑慈令明日再上朝,林安默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花翥简单洗了一把脸、整了衣冠便带杨家旧部将去见杨佑慈。
三千男儿,见到杨佑慈竟是一道跪下,连声高呼大公子,被海公公提醒才改口唤“陛下”。
杨佑慈垂眸,笑望着这一群人,眼中隐有泪色。他与这些人有说不尽的话。
这三千余人极可能留在京城,成为禁军。
蔡岳被杨佑慈交给褚鸿影的鹰羽卫审问。
褚鸿影从花翥手中接过人,却冷道:“花翥,你胆子真够大,你可曾想过,若是本官审问,抓不出幕后主谋,囚禁朝廷命官,私刻官印,哪一项都是死罪!”
花翥拱手:“那可得请褚大人关照了。”
离宫前,安插在朝中的太监钱正与花翥道,杨佑慈令她与林安默明日早朝进宫面圣。
“还有半日,想必对花将军来说也够了。”
花翥深知其意。若满朝文武皆说她不是,杨佑慈也难办。
“说来,馨娘娘这几日与皇后娘娘比养在宫中的花之美。已渐渐落了下风。”
“喔?听来有几分趣味。”
“遍处繁花,哪枝花更美这种事,倒也有几分文武之争的架势。”
花翥摸出一个小纸包交给钱正,即便有人看见,那纸包中不过是几朵晒干的红色火莲花罢了。不过装了几朵火莲花。不过在纸包最下方夹层,放了一片金叶子。
叛徒王森的家人早已在半月前被满门抄斩。
皇帝要立威。
阮飘飘不在云袖坊,坊里的姑娘说她回了蓉州,似乎是为了奔丧。前夫家死了人,大抵是回去炫耀去了。“将军大人稍等几日,应该快回来了。”
花翥留下夏闲影托她带给阮飘飘的话本。绕路去见了钟平和王季。给钟平献上北地特产。给王季送上两条上等的银狐皮。
这才归家。
刘三花与吴忧住在花翥之前设在京城的女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