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冰俏道:“抓了好。士兵与这些女人做那种事易传染花柳。”
花翥皱眉,微微颔首。
这便是当初严令逮捕紫炎关附近所有娼.妇的目的。
其一,伤女子。其二,不分男女,得了花柳后身上会溃烂,损伤性命。其三,在治疗花柳上大夫能做的大抵只是用淬了火的小刀将病者身上的恶疮割掉,用烧红的烙铁烫患处,用水银直接涂抹之法。治标不治本。医术对花柳病无可奈何。
知晓花柳之可怕后,花翥便特意修书给林安默,满纸嘲讽中告诫他切莫太过胡来,以避免损了身子。
“那位林将军又是如何回复庄主的?”
“洋洋洒洒一篇,说来道去不过一句——你说的对,但在下不改。”但花翥也听夏闲影说,林安默从伐南开始后便老实了不少,成日呆在房中与父兄聊战法,极少找女子,竟像是换了一个人。
见她二人闲聊,那些女人闹得越发起劲,女兵几乎控制不住。
一把剪子朝花翥飞来,她分明在与南宫冰凌说笑,却优哉游哉轻松接住,美眸一扬,一眼便寻到那个扔剪子的女人。
那妇人年约四十,一身疲态,生满皱纹与斑点。“你生得丑!没男人要!嫉妒我姐妹!”
花翥眉梢一扬。被抓后这群女人若得了空便天天骂她,牟齐儿严令骂人便掌嘴、挨军棍也制止不得。
小半月来,各种骂人的言辞她都听了一遍,若不骂得狠厉些心里竟是连波澜都懒得生几许。
而今终听了个有趣的说辞。
浅笑,美眸中荡漾着几分好奇,软声,一脸期盼道:“继续。”
“你、你长得丑!没、没男人要!”那妇人越骂,越没底气。
花翥含笑,“你说是,便是。今日的活儿记得做。若本将没记错,这十余日你未做任何活,此时离开便连一个铜板也得不到。”
“老娘有身子!”
几近半月,花翥日日派人与这群女子讲道理。
这群女人中的不少却依旧妾心如磐石。怎么说,都不为所动。
那妇人甚至道:“我姐妹要告官!你这般断了我等生计!还有没有王法了!”
“又一个卖身卖得自豪的疯子!”牟齐儿一巴掌扇在那女人面上。
那女人捂脸,一屁股坐下,嚎哭不已。
“庄主这里还着实热闹。”
“日日如此。”见此处闹得太过厉害,花翥便引着南宫冰俏与她带来的两位绣女一道住进她的宅院。
她希望新制的衣裳便于骑马射箭。看过不少西域女服,灯笼般宽大的束脚长裤,无袖对襟短褂,轻纱长裙都颇得她心。她有心选取西域女服与中原女服最精致美丽之处,将两者结合,做既漂亮又便与骑马射箭的新衣。
两位绣女放下带来的的花边、针线,翻看花翥带来的中原衣衫式样,与花翥、南宫冰俏、牟齐儿一道思索如何改制。
南宫冰俏笑望她:“庄主在此处似乎格外开心。”
花翥笑着点头。
“听说庄主这里还有不少女犯?”
“在演武场。由女人管理便听话了许多。”
朱曦飞虽不擅长对付女犯,有一事却说得及对,管女犯,不少男人不是心软,便是心生恶念。女人管,那些犯人便服服帖帖。管女人,还是得靠女人。
定下十字令的第一日花翥将抓捕娼.妇之事交由李元春,那日简直乱了套,李元春虽说打仗厉害,面对哭哭啼啼的女人却也不忍下狠手,何况还有不少手脚不规矩的男兵。
翌日,花翥亲自带女兵抓捕。抓来的女人也交由女兵看守,便再未生出任何事端。
“庄主颁行这样的条约。紫炎的男将军就未想过阻止?”
自有。
朱曦飞一早也说不妙,早在遇见花翥前他已在军中呆了六年,有些事心知肚明,也不是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