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翥与唐道关系缓和了不少,在家中为唐道考试之事担惊受怕。竟比自己头一遭上战场还慌张。
终于熬到唐道归家,见唐道面上挂着难得一见的笑意花翥才舒了一口气。尚未来得及细问,谷羽气喘吁吁跑来通知她快些参加武举,花翥已晚了,若不是因为朝中彼此相识,会被取消进场的资格。
“花校尉你已是校尉,怎么想到参加为白丁举办的武举?”
花翥哭笑不得,她可没有报名!
朝中是如何审的?
为何有她?!
事已至此,未做任何准备,也来不及调查此事是何人惹出,花翥硬着头皮上了考场。
考官皆是熟人。
“你竟然来了?难道嫌官当得太小?身为军人,应将沙场立功视为加官进爵的唯一道路!”主考官邢丰皱眉道。
花翥有些尴尬。
身为考官的朱曦飞沉沉点头:“属下就说应该让猪妹妹一道来做考官。偏是太尉大人不愿。猪妹妹不开心,女孩子,不开心就该揍人出气!”
花翥心道就你话多!
钟平品着茶,道自己在报名册上瞥见了花翥的名字,故才没安排她当考官。“是花校尉自己要比试。”
花翥有苦说不出。场上全是熟人,她一时想要在地上掏一个洞钻进去。
决不能输!
武举的考卷比文举简单许多。
花翥轻轻松松拿了个头等。
第二关,比武。
女子身子骨终究比男人弱,花翥却还是靠着双剑一刀,凭借常年累月积累的经验顺利成了榜首。
最后殿试,站在一干等粗壮男子中花翥越发显出女子的娇媚动人来。
朝臣望着她,眼中带着笑意,交头接耳。
素来沉静冷漠的杨佑慈眉间眼角也满是强忍的笑意。自从章容称帝后,花翥还是头一次见他露出这般轻松的笑。
忍住笑意,杨佑慈只问了一题。
“如何收复商国?”
“得民心。内部瓦解,外部进攻。”花翥道。
“花校尉考科举——是嫌官小?”
花翥赶紧道皇帝陛下天恩浩荡,自己已很满意。
“那为何来考武举?”
总不能说自己都不知怎的就上了贼船吧?花翥想想,正色道:“为与众多高手比试交流。”
杨佑慈忍俊不禁。“花爱卿而今是校尉,爱卿可知武状元第一次授官也是校尉?”
简而言之,花翥白忙乎了。
比文比武皆是第一。
花翥很自然、却又莫名其妙成了阳啟的第一位武状元。
第一位文状元是唐道。年仅十四岁。
十一月,花翥穿着状元的衣裳,骑着高头大马从天靖城大道中嚣张而过。
沿路都是艳羡的眼神,她却觉几分尴尬。
这武状元得来的着实浑浑噩噩。
一如杨佑慈所言,当了状元后她的官职依旧是校尉。不升不降。
宋喜悦得知后气得小脸通红。“难得小妹帮姐姐报了名!竟然没能升官?!”
花翥找到了罪魁祸首。
被问及原因,宋喜悦嘟嘴道:“小妹就是看不过!朱曦飞是小将军,林安默也是小将军,就你是校尉。凭什么?小妹便寻思若是姐姐考上状元,花校尉说不定真能成翥小将军呢?何况不少屯长也来参加,凭什么你不能参与?何况,太尉大人也未阻止啊!”
花翥无奈。
“校尉”可比屯长高好几级。钟平会阻拦,他便不是钟平了。
“我并未生气。只是——”
武举耽搁了她不少在演武场与朱曦飞比试的机会。而今是征北的准备期,时间应花在锋刃上,为了个“武状元”耽搁时间着实可惜。
宋喜悦盯着她的脸,哭笑不得:“翥小将军,那些被你打下台的人若是听见你这番话,定会忍不住将你生吞活剥。为何翥小将军总喜欢与朱将军比试?难道——”她一阵挤眉弄眼。
花翥明白其意,只在她脑门轻轻一点。
“我打不过他。故而才要讨教。”
无心插柳柳成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