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响起推门声。
青悠带着一头汗归来,鞋上,头上、身上布满灰尘,身上、手上皆有血迹,肩上扛着一只狼。见花翥怔怔然望着自己,指着狼笑道东方煜一早说想吃,他废了不少神才弄到。
房中声音又响了几分。
青悠的笑意僵上面上,唇角耷拉,手脚、嘴唇都颤抖得厉害。
丢掉手中的野兽,抢过花翥的佩剑便冲向东方煜的卧室。
头一遭遇见此种事,花翥不知所措,壮着胆子欲进屋,苏尔依却一把将她拉住,正色道:“在阿古玛部落,背叛家中女人的男人也会被女人的兄弟揍。”
房中闹得愈厉害。
争吵声,打斗声。
青悠撕心裂肺的吼声。
情义一点一点,碎裂无痕。
花翥记起与青悠初见时,他被雨淋湿,恶意森然,用刀抵着她的喉咙,问她是否是东方煜的新欢。
花翥心中一紧。那时她年纪还小,品不透这番话。
新欢?
难道东方煜曾有许多人?
既然曾有很多人,为何青悠今日这般失态?
花翥留心听着房中的动静,听着夹杂着青悠与东方煜争吵中那个懒洋洋的少年的声音。
那个声音道:“青悠你已老了。不紧。”
房中那人,青悠认识。
喧闹,争吵,刀剑搏杀。
“啪!”清脆的耳光声。
花翥丢掉苏尔依的手欲冲入房中。
门却重重关闭。
“小花猪,不该你管的便别管。”
花翥驻足,立在原地,咬着唇。
耳光声。
只有耳光声。
听不见青悠的一声哼。
房中又忽然静寂无声。
片许,絮絮的说笑声,衣衫滑落声,欢愉声。
开门声。
关门声。
青悠背靠着门,捂着耳朵。
花翥想劝,又不敢。
片许,青悠起身。
开门。
收拾东西的声音。
关门。
花翥这才看清他面上那鲜红的手指印,他眼中布满红血丝,唇角有血痕,手中提着行囊,面有戚戚。
花翥不是头一次见青悠挨打。
这么重,却是第一次。
咬牙,跺脚,再度想要冲进去找东方煜理论,又青悠一把拉住。他强笑道:“师父本就是这种人,你知,我也知。”
“可这般,总是错了。”
“小师妹,送送师兄可好?”
青悠要走。
东方煜有事交予他做。
花翥乖乖送他,却给苏尔依使了个眼色。
苏尔依拔出随身携带的弯刀,面对东方煜的房间坐着。用蛮语嘀咕一定要毁了那男婊.子的容。
闻言,青悠面无表情。
直到长亭别离,他都不发一言。
花翥早先曾在他挨东方煜的打后问他为何不离开,他总道她还小,不懂。
花翥不懂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