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利刃(十一)

第一女军侯 二月萧瑟 2017 字 2022-10-02

花翥吸吮着血迹斑斑的指尖,皱眉不语。

若去东方煜面前诉苦,他大概会眯缝起眼,懒洋洋道:小花猪连这都做不到?为师当年还不如捡一只狗。

一时没有主意,又见天色已晚,便收拾东西先回大营。

寻思着与东方煜商量,换一种方式。

苏尔依牵着花翥的手,一路用蛮语不住骂东方煜。

终听不下去,花翥嗔道:“苏儿,他好歹是我师父。”

“你吼我!我帮你,你居然为了他吼我!你不喜欢我了!你定是喜欢上你师父了!你就是要抢青悠的位置!”

花翥道青悠是男人,她是女子。她如何能抢青悠的位置?

“那你就喜欢那个油腔滑调的林坏人!”

“没有。”

“那——我就是生气!”

花翥想了想,侧身顺手将苏尔依揽入怀中。“这般不气了吧?”

苏尔依开心得眼中都笑出了小星星。眼中的光却又很快黯淡,挽着花翥的手臂往回走,说前几日杨佑慈找她,似有帮她回草原的打算。

“可城破不了,杀不了那个坏人,便不能与草原做好友。已这么久,这两年那么大的雪,雪过了又是天灾,我阿古玛部族被驱赶至多狼的草原深处,阿爸他们……”她声音哽咽。

花翥将苏尔依的手握得更紧些。

她一定要攀上去。

当夜,坐在炉边。

苏尔依梦呓,唤着阿爸,多年前被掳走的阿妈,还有一同从大营逃出,生死未卜的兄长格穆尔。

帮她掖好被角,花翥担心指尖才刮出的伤口弄疼她,找来丝绢搽掉她眼角的泪珠。

坐在小炉边,听着壶中微微的水沸腾。

盯着尖端弯了的锥子,她皱眉沉思,枯坐一个时辰。炉中火已熄,水也凉了几分。

外面,一声野猫叫。

脑中灵光一闪。

花翥有了主意。

手握锥子,她寻思以东方煜之能绝不会想不透此点,他不过是是给她上一堂课——

若是路穷,若不能开山凿地,便换一条路。

事如此,人如此,连手中的小东西也是如此。

三日后的深夜,朱曦飞从北门突袭大安城。

林安默主攻南门。

司马元璋攻打西门。

偏是东门无人顾及,城下空空如也。

老将邢丰更觉此事古怪,便令副将带一百军士严防死守,但凡有异动,定要告知。

副将紧盯一夜,一无所获。

北、南、西面的军队突袭不成,便也退了去。

邢丰披坚执锐,亲临东门,灭了东门城上的火把,等待偷袭。隐约听见远处有布谷鸟的叫声。暗夜的敌方大营深处,有细弱的小猫的叫声,小猫夜间争食,喧闹不已。

邢丰不安,着令属下环顾另三方城门。

属下仔细查看,城门下火把甚多,清清楚楚。

思索,邢丰捻须,哈哈大笑。令看守好东面城楼,便带着副将回去歇息以待明日。

副将问起,邢丰道:“先前攻城的三人皆故布疑阵。三方灯火通明,一方漆黑可怖,引我等将所有注意放在东面城门。却不攻城,一夜后,我军乏顿,便是他们攻城之时!且定不会攻打东面!”

“老将军真乃神人也!”

寅时。

东墙上,长时间的静谧让士兵打起了瞌睡。

花翥、牟齐儿与宋喜悦换上黑色的夜行衣。

走在最前,花翥在手上套上连夜赶制出的手指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