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翥曾想过冈仄县民生凋敝,却未曾料到此地狗吠声都比人声响亮。
整个县街道毫无规划,茅草屋修建得到处都是。幸而清晨没什么风,不然整个县城都会扬起漫天黄沙。
街道两旁坐的以男人居多,妇人、孩童、老人几乎见不到。男人中不少眼神凶狠,目光落在她们三人身上变成了贪婪与欲望的合体。怎么都离不去。
即便花翥见惯了大场面,撞上此种情景也生出一丝惧意。
宋喜悦与牟齐儿也面露不安。
一行人去向县衙。
县衙破破烂烂,地上残留着棉絮和稻草的痕迹。
早饭是一碗添了不少青菜叶子的已发酸的粥。
陈海生叹息说冈仄今年收成不好,他身为县令大人,自得与百姓同甘共苦。
林安默一阵赞叹,一口不喝,只问陈海生可愿一道讨伐章容。“章容在此地建立县城,根本是糟蹋百姓,也枉费了陈兄一番报国热情。你可能忍?”
那陈海生当即捶胸顿足控诉起章容的罪过来。说着,竟又遮着眼睛哭诉起杨恩业来。
林安默陪着长吁短叹。
花翥皱眉喝了一口粥,“哇”一声吐了出来。
这便趴在林安默身上呜呜咽咽,闹着要吃糖。她言语娇娇怯怯,连冰冷僵硬的县衙大堂都柔软了几分。
林安默好言劝慰,说明来意。
“在下想要麻烦陈兄帮着收留这个小心肝几日。”边说,手边在花翥腰上掐了一把。
花翥一脸娇嗔,轻轻打了林安默一下。
那陈海生仔细打量花翥与林安默。
干笑着追问缘由。
林安默正色说起路上遇见的妇人。“听闻有马贼,在下欲讨伐之,带着小宝贝不太方便。毕竟在下这小宝贝舞姬出身,虽满怀壮志,却终究是个女人。”
花翥娇娇滴滴瞪了他一眼,粉拳在他胸口轻轻一敲。
“林兄不是要讨伐反贼章容?”
“章容已不成气候。百姓之事更急迫。天下定,先得百姓定。”
陈海生诺诺。
林安默大笑,留下十袋粮食与花翥作别。
城门口,花翥紧抿着唇,小手紧抓着林安默的衣角,娇声娇气,语调软软,眼神娇媚可人。
“你……早些回来。”
“是。”
“不许与山野间的女子说笑。”
“是。”
“心中只能有我。”
“是。”
故作娇态时花翥却不由得记起对自己说过类似话的那个人。
苏尔依。
当初她离开覃风寨时,苏尔依也这般抓着她的衣襟,一半娇声、一般嗔怒,叮嘱她不可胡来。
花翥将林安适的衣袖抓得更紧了几分。
“你——早些回来。我只要我的太阳,平安回来。”
任谁看来,都是郎情妾意。
林安默带五千人直奔西面而去。他洋洋得意,道那妇人给出线索,那伙马贼藏身之处便在西面。
他带军离开后,陈海生对花翥拱手,笑言林小将军一定无事。“姑娘,请。”
她们三人被安排进了一间小院。
花翥跟随东方煜学过房屋构建之法,待陈海生的人走后,她几番检查,确定此屋没有密道后才放下心来。
这才招来宋喜悦与牟齐儿。她选择这两人自有深意。
牟齐儿四处流浪,颇见过世面。
宋喜悦常年跟随父兄守卫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