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妖娆(六)

第一女军侯 二月萧瑟 2189 字 2022-10-02

一脸委屈。

回顾林德的话,战栗与不安却潮水般沉沉翻涌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贵客?

林安适花大价买她一夜是为陪客?

可今日阮飘飘分明说得清楚,她二人是友。红丹也说得清楚,她是淸倌儿!

林安适还真是没把阮飘飘放在眼里。

也不知那贵客是何方神圣。

方安抚下这一波不安,花翥又听林德质问周妈妈那西域舞女阿丽斯何时到。周妈妈面露难色。

“月仙楼的妈妈却竟请不动一个舞女?”

周妈妈再度陪笑道一定请来。

花翥彻底慌了。

正在寻思该如何通知阮飘飘切莫来,忽又忆起与阮飘飘的对话。

阮飘飘那身形既然是蓉县独有,周妈妈怎会看不出?

阮飘飘连坐轿子的钱都拿不出,真能一月给周妈妈百两银子?

阮飘飘说只要避开阮家人便行了,可小兰成日呆在她身边,如何知道林、阮两家人的动静?

唯有一解,这月仙楼的幕后老板是阮家人。

她与阮飘飘不过初见,阮飘飘有所保留。

花翥垂首,再度深思。

蓉县林家,汀丘司马家,在当地都手可通天。

细究又略有不同。

司马家在东方煜的协助下获得了汀丘军政大权,经蛮族围城,又将汀丘的商贸尽数掌控于手。

在这蓉县,军政大权在林家。

商权却在阮家。

阮家每年会提供大笔军费给林家。可——那终究是别人给的。

花翥隐约想到缘由,脑中忽然闪过一念,林安适花高价买她一夜是为了一位贵客。

既已有女子陪伴,为何非要来月仙楼?

既为招待贵客要清净,为何不顺便包了楼下?

为何非要化名阿丽斯的阮飘飘来献舞?

总觉,藏着阴谋。

花翥还未想明白,林安适便到了。

他身着褚色长衫,银色腰带上绣着兽纹,带着镶珠发冠,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随身小厮林德与他耳语了几句。

林安适睨了眼花翥,蔑意更重。见花翥眸中有敌意,捏住她的下巴道:“即便你是良家女子又如何?赏钱本少爷已给了。”

“林少爷——有钱有权便可肆意操纵良家女子贞洁性命?”

林安适大笑道:“不常有人道:男人最喜拉良家女子入风尘,劝花魁洗手做羹汤?你若听话伺候得好,贵客舒服后本少爷也可收你做个外室,保你衣食无忧。若是伺候得不好,本少爷就将你送给下人。连你姐姐一道。”

花翥咬着唇。

心道林安适,林安默分明是亲兄弟,却泾渭分明。

这些男人但凡对付女子第一便想如何辱人清白。似乎唯有这个才是最好方式。

若是遇见红丹那种不管不顾的,他们又能如何?

可笑。

花翥暂时含泪示弱。

林安适很是满意,叮嘱道今日的贵客千里迢迢来蓉县是为了寻他娘子。他也曾送美人给那人。

“眼光极高,一个都看不上。”

花翥明白自己存在的目的。

帮助林安适招那位贵客为门客。

可为何非得是她?

门口处有了喧哗声,间杂女子的欢喜声。

这动静前两日已领教过,花翥本以为林安默到了。

探头看去,来者是一陌生男子,八尺有余,长发用金色带子随意束成一把。发尾飞扬。

鸦青色长衫,腰带血红。

背负一黑一白双剑。

来人姿容与林安默不相上下,林安默偏优柔,来人相貌偏阳刚,眸若古井寒潭。

一路走过,女儿家的目光全然舍不得离开他。

男子上楼,对林安适拱手道:“林兄。林兄不是说在家中小叙?为何来此?”

“家中有娘子,行事多少受阻。眠舟兄,请坐。”

花翥一惊,眠舟?

难道此人便是东方煜的二徒弟眠舟?

她的二师兄?

青悠曾道眠舟十八岁便学成离开,算来而今不过二十有一,与此人年纪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