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偶尔也会用那些锋利的袖刀给食材做雕花。
为了防身她先前回家易容时拿了匕首,又顺便藏了一把袖刀。
胸口的疼痛越来越重。
在永安城宫中带了许久,她见过无数次龌龊场面,知晓那些男子总会在第一时间猛击女子头部、腹部等脆弱位置造成极大的伤害,这样一来那些女子便会彻底丧失反抗能力任其所为。
今日遇见这人,注定你死我活。
花翥快速环视周围,脑中很快有了主意,依旧向后退,却刻意将那军士引向她那一瞬间寻好的地方。
后退,引诱。
那人向前狠狠垮了一步,花翥用力后退。
那人迎面扑来,花翥一把抓着他的衣襟拖着他就势倒入身后的墓穴。
墓穴中的主人早就被野狗刨了出来,尸体残缺不全,发出浓烈的腐臭味。
乱葬岗中这样的墓穴随处可见。
那军士未曾料到她会这般,出现一瞬间的慌乱。
花翥当机立断,用袖刀在他脖子处狠狠划了一刀。无奈她力气较小,心慌意乱中更是使力不足,虽在那人脖子上划拉开一刀却未能伤及根本。
那人抓过袖刀抛掷开,嘶吼着掐住她的脖子,狠狠一拳击向她的脑侧。花翥头晕目眩,幸而因之前那一刀,那人使出的力气不算太大,被拴在永安城宫中的那段日子,花翥受的苦哪一桩不比而今更苦?
趁着头脑尚且能思考,她手在乱葬坑中慌乱摩挲,坑中是凝成一团的黄土,连一块可做武器的石块都没有。
许久她才摸索到一物,抓起狠狠扎向那人的双眼,趁其不备抽出藏在靴子中的匕首对着那人的脖子狠狠扎下。
万籁俱静。
之前抓起的武器是墓主人的一根指骨。
花翥擦掉面上的血,坐在地上用力喘着气。东方煜说武学无用。
怎会无用?
她若是再强大一些,比现在更强,怎会闹成这般?
“司马元璋——你的妙计还真是极好……你保护我也保护得极好……”花翥冷冷笑道。
唾去口中的血,擦掉面上的血,她剥掉那人的衣衫换上,将土石推入葬坑。
夜再深一些,野狗便会出没,这些土石不会阻拦它们嗅到新鲜的血腥味。
花翥本欲易容成这个军士的模样以便神不知鬼不觉混入城中,转念一想这汀丘城中军士上千,遇见一两个面生的实属常态,但若易容成这副模样,若遇见此人的熟人又该如何应对?
便略微改变模样,换了一副丢进人群中也看不出的普通人的脸,换上军士的衣衫,寻了一根破烂棍子,从乱葬岗蹒跚而下。找到驴车,爬上去轻甩长鞭。
胸口火辣辣的疼。
因易了容,头上的伤未得到妥善医治,疼得像是在伤口处悬挂了数十根浸泡了盐水的银针,略一动弹得厉害了,便数根针一道扎下。
花翥忍着,架着驴车轻喘着向前。
走了片许却看见无数火光,漫山都是举着火把寻人的军士。
十几个居民滞留在汀丘城外,抱怨今日城门关得太早回不了家。
无奈,花翥只能压低军帽委托那几人照顾驴子,顺理成章混入寻人的士兵中。
军士们骂骂咧咧,痛斥那绑架了县太爷独子的混蛋。
忍着疼,花翥做出男子声音,在山林陪着寻找那张小太岁,吼得嘶哑。
夜色沉沉,隐约听见一两声狼嚎。
一个老兵笑言这狼若是有胆子露面,今夜倒也可吃一顿好肉。
头晕目眩,花翥咬牙紧随其后,天色愈暗,一路摩挲寻找,她终于寻了机会溜入一棵树下的深坑中,用落叶与枝条将自己简单掩盖。
此坑位于下坡,又有高树阻拦,夜间很难被发现。
终于得了一丝喘息时间,花翥也不敢睡,只能忍着疼等天边出现一抹朦胧的光后才故作寻觅了很久缓步回城,却不想一路都是横七竖八蜷缩着打瞌睡的士兵。有几个抢了昨日那几个城中居民携带的干粮不说,还调戏起那人的娘子来。
那张县令意欲加入这大争之世,可这样的兵将真有逐鹿之能?
花翥心中冷冷一笑。
忽然想到厉风北麾下的军队。
昨夜军士都未能找到在张小太岁,今日接近中午张贤良换了一支队伍继续找。
花翥混入回城的士兵中,士兵中有不少是本地居民。
她寻机偷了件晾晒在街边的路人衣衫换上,在脸上抹了一把灰往家走,昨日一夜未归,她很担心唐道。
途中却还是特意去看了眼马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