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决直觉有异,道:“去查查这个人。”
邹诚听命离开,闻人决抬手按了按眉心,宿醉之后,他脑子嗡嗡的疼,沈宜安察觉到他的异样,说道:“将军若是不舒服,待会儿吃完面就先睡一觉吧。”
她不知道闻人决昨晚深受刺激喝了许多酒,还以为他是因为这桩命案而头疼。
闻人决并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反而因为品出了女子话里的关心,心里熨帖。
不多时,莲香端了一碗面回来,闻人决闻到香味,更觉饥肠辘辘,连吃了几口,才缓过来。他在军营中久了,吃饭极快,那几口面下去,碗里几乎只剩面汤了。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子,担心她觉得自己吃相粗鄙。
沈宜安果真蹙起眉头,盯着他的面碗发呆,闻人决心里不是滋味,心说她这是嫌弃他吧,他在外风餐露宿,吃相当然比不得她那些学兄们优雅,想到这里,闻人决撂下筷子,一脸不悦,索性自暴自弃地把汤也喝光了。
沈宜安却在想,那碗面没什么稀奇的,只是一碗普通的蔬菜面,闻人决却吃得很香。他吃饭的样子不似京中的贵公子挑剔难伺候,片刻的功夫,面和汤都吃光了,最后碗底连一点葱花都不剩。
沈宜安自幼挑食,那些皇室勋贵家的子女也大都如此,她很少见过像闻人决这样的人,或许在他眼里,山珍海味和一碗蔬菜面也没什么不同。
他也不过才二十几岁,却已经战功赫赫,比起那些受家族荫蔽之人,自然要更辛苦。
不知不觉,沈宜安已经开始想他年少时的模样,除了在兵法武功上得天独厚,他或许过得很苦吧,前兵马大都督闻人烈治军严厉,闻人决跟着他上战场时不过十一二岁,他性子这般桀骜,也不知受过多少惩罚,能不能吃饱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