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月荷闭了闭眼,勉强对她笑笑:“我今日累了,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觉。”
青黛不敢再多问,走出去关上房门。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里面传来钟月荷崩溃痛哭的声音。
傍晚时,钟月荷脸色惨白地走出房门,唤了一声:“青黛。”
青黛担忧上前,问道:“姑娘,您是饿了吗?我做了些点心。”
钟月荷摇头:“我不饿,你帮我收拾打点一下,明日我要回扬州。”
青黛不解道:“可这次咱们不是才刚来?”以往她们来都督府至少要住上三个月的,这次才住了一个月姑娘怎么就要走了?
“你别问了,听我的就是。”钟月荷眼神空洞地说。
现在走她还能体面的离开,再惹闻人决生厌,怕是就要被他轰出去了。
*
夜色将至,闻人决才从青槐院出来。
闻人太夫人留他用晚膳,其间一直向他提起钟月荷,他不胜其烦,幸而有失忆做借口,无论她说什么,闻人决都只回一句:“不记得了。”
母子俩话不投机,太夫人问十句他才回答一句,还是简短又敷衍的蹦出两三个字。最后太夫人先受不了了,连推带赶地把他送出门。
闻人决走到敛风院门口,鬼使神差地又绕到小路上,不知不觉地便走到了蘅芜院。
院子里有飘渺琴音传出来,他顺着琴音寻过去,果然在望月亭里看见了正在抚琴的女子。
天边圆月初升,桌案上香雾缭绕,沈宜安半阖双眸,双手落在琴弦上,手指缓缓拨弄。
闻人决站在远处听了半响,却没听出是个什么曲调,他走过来,坐在她对面。
沈宜安抬眸看了他一眼,仍继续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