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啊……”贺时叹了一句。
闻人决眼中的神采转瞬变得晦暗。
叱咤北关,令漠北骑兵闻风丧胆的大齐战神,竟也会为情所困,被一个女子折磨至此。
贺时有些不忍,又改了口:“倒也不难,大都督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烈女怕缠郎,别怕,粘着她!”
闻人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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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时气闷,沈宜安便打开了窗。
许是淋了雨的缘故,她早起便觉得头疼鼻塞,请了薛太医来瞧,果真是着了风寒,适逢阴雨天,她浑身懒懒地倚在黄花梨木美人榻上,半点也不想动。
冉姑姑端了药过来,她喝下一口,苦得直蹙眉:“好苦,我不想喝了。”
她一向性子冷,只有生病时才与身边亲近的人撒娇,那声音软乎乎的,带着颤音,冉姑姑听了心疼不已,劝道:“再喝一口,最后一口。”
沈宜安听话地又喝了一口,眼里已经泪光泛滥:“快拿走吧。”
冉姑姑摇了摇头,把药碗端走,又抱着一床被子过来,将她全身上下裹得严实,“喝完药发一发汗,很快就好了,公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