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虽然伤势看起来惨烈,但都只是皮外伤,唯一麻烦的是沈思晏小腿腿骨轻微骨折,伤情鉴定是轻伤。
已经是半夜接近十二点了,但医院急诊室的人仍旧不少,排队等打石膏的间隙,连漪让沈思晏在凳子上坐下,拿出医生开的外伤的药,撕开棉签,扭开药瓶,沾了药水先给沈思晏涂在还不那么严重的伤口上。
沈思晏开始还躲,连漪有些恼了,摁住他的脸轻声喝道:“别动。”
沈思晏僵了一下,终于保持了木头人的姿势。
先是额头的肿包,可能是疼麻了,连漪给他上药的时候沈思晏没有喊一句疼。
连漪又用棉签沾上碘酒药水,再给他涂在眼尾,沈思晏往后躲了一下。
“这里疼啊?”连漪用手指给他抹掉伤口旁边的污渍,小心翼翼地将棉签涂在他伤口上。
沈思晏双手握成拳头,垂着眼睛盯着地面。
直到连漪给他轻轻吹了两下,沈思晏蓦地抬起眼睛看向了她,连漪猛不丁地被他一盯,愣了愣,以为他疼,放缓了语气温声说:“就一下,不疼了。”
她将棉签又点在沈思晏嘴角下,破裂的嘴唇不好涂药水,她将胶状的软膏挤在手指上,轻轻地给他抹在伤口上。
软膏是冰冰凉的,不疼,她的手指按在他嘴角,轻轻地一下一下抹着药。
沈思晏看得懂人的眼神,有些人满嘴礼义廉耻,眼里却只有贪欲,有些人看似怜猫悯狗,眼里却只有一片淡漠。
他去看她的眼睛,她蹙着眉,眼里只有那小小的一片伤,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身上还有其他地方有伤口吗?”连漪蹲下身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