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琌顿了顿道:“我昨儿看过老国公写的那封信,言简意赅,真切诚恳。一说来年春圣上意欲下旨选秀;二说蓝陈两家世交至谊,两个孩子青梅竹马,相识相知乃天付良缘,故而他愿以祖父的身份为嫡孙明楷求娶璎儿为妻。”
“好嫂子,你瞧瞧,这封信从头到尾只字未提陈三公子的父母双亲是何想法,便容易猜到那老国公仓促之间根本就不知前头陈侍郎同大哥已经定好的亲事。”
“你说我二哥接了这封信,又能怎么办?”
蓝璎听了这些话,心内滋味错杂。
她整个人僵立不动,脑子里却在乱糟糟地想着许多许多的事,一时是陈明楷,一时是爹爹,一时又是堂姐蓝娉婷,前世今生,夹杂难辨。
郑夫人面色有些缓和,可想了想,犹有不甘。
她道:“事关璎儿终身,他做爹爹的就不能争一争吗?”
蓝琌啼笑皆非地摊了摊手,无可奈何道:“二嫂,你这话说得何其简单!兄弟之间,同是蓝家的女儿,这……如何争?”
郑夫人抬头望见蓝璎站在床前一副纤弱娇柔孤孤单单的样子,一时心酸难忍,眼泪便不争气流了下来。
她轻轻揩泪,振作精神道:“我自己生的女儿自己管,用不着指望他。三妹你也别在这里劝我,赶紧回去吧,反正我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招待你,便只好慢待了。”
蓝琌心知自己这一时半刻根本无法说服二嫂,转头望向蓝璎。
蓝璎道:“姑母,阿娘身子不舒服,还是让她好好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