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儿蓝璎不仅能写出这样一封言辞确凿的证言,而且还写得一手飘逸大方的行草,而他作为生身父亲,居然对这些一无所知。
这几年他全部心思都在书院,很少关心妻女,也难怪她们与他越来越疏远。
蓝溥放下那两张信笺,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平心顺气。
等到咳嗽止住,他才转身吩咐蓝衍道:“把证言送回县衙,告诉褚大人,就说我女儿写得东西,我夫人既签署上名字,我没有话说。此案事关我蓝氏一族百年声誉,请他按律法处置,务必秉公办理。”
蓝衍重重点头,应声道:“老先生放心,我马上去办。”
蓝衍去后,蓝溥披着长袍就靠在椅背上闭目短憩。
他的脑海中不断出现蓝璎写在证言上的话,她和李聿恂一起做饭,她们四人吃酒说笑,郑夫人站在院中遥望着月亮吟唱两句戏词……
他的左胸剧烈起伏,忍不住又伏案咳嗽起来。
门被推开,原来是蓝府大宅的罗管家进屋来了,他神色匆忙走到蓝溥身旁,伸手轻拍蓝溥的背。
他紧张关心道:“老先生伤寒未愈,怎地不好好卧床休息,只穿这点衣裳就起来了?”
蓝溥缓缓抬头,平静望着他道:“你来书院做什么?夫人回府了?”
罗管家尴尬道:“不是夫人,是咱家姑奶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