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脸颊的她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来到他面颊处,拇指向上轻移了几分,指腹下并没有异物的格挡,他没戴墨镜或绷带。
好吧,这种心软没什么大问题的吧?
她在心里嘀咕了声,向前倾去,她亲了亲眉的上方,接着又亲了亲他配合着闭上的眼睛,又软又轻,像是在认错,又像是在讨好。
每天都要更换新的脑细胞的五条悟并不蠢,这点也无需强调,他在宿三月写出‘后遗症’的字句时,便将她莫名濒临死亡的原因推测出七七八八。
她或许真有‘预知未来’搭边的能力,但同时也有着苛刻的限制,那时她想对他说什么,可被咒力之外的能力限制住了,以至于‘我知道他’的后半句话全被消音处理,甚至……
未来确实很重要,但当下与过去也缺一不可,因此无数的选择会造就无数个千奇百怪的未来,而最重要的便是——不去后悔。
杰就是一头扎进去,连后路都由他自己亲手堵死,更别说后悔了,估计早就被他碾成渣洒掉了。
五条悟闭上双眼,轻叹了口气,棉花团掉落在地板上,连放在脚边的药酒罐子都被碰倒,滚落到一旁,酒香四溢。
在他脸颊这里亲亲,那里亲亲的宿三月被五条悟突然扑过来,压倒在床上的举动差点岔气咳出声,他可不轻,不过……
是累了吗?
宿三月垂眸,脸颊向一旁贴去,柔软的白发轻撩着她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瘙痒感,好在她没因此打喷嚏。
哪怕是成年人,也有疲倦,需要放下包裹让人安慰的时候,这并不羞耻,不过五条悟可不会羞耻。
他不客气倾倒在宿三月身上,将大半的体重压在她身上。
背上的手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耳边是宿三月细小、温热的呼吸声。
轻贴在五条悟耳边的唇微微张着,像是在轻哼着舒心的小曲,可惜她的声音……
主屋外围
得空休息的侍女们围坐在一块,唠着嗑的同时,分享着宅中无伤大雅的八卦。
“流大人又被家主大人气得上跳下窜的,听说木地板都被他敲碎了。”
“咦这次没闪到腰吗?”
“咳椿大人陪同着,没闪到。”
上了年纪,却没胆子倚老卖老的流老不知被家主气了多少回,十次里有一半的概率因为生气,动作太大了而闪到腰,有时被安排到他院中值班的侍女们会悄咪咪聚在一块赌他今天会不会被气到闪着腰。
这可是以前没有的事。
“说回来,你们听说了吗,主屋那值班的人都被撤到外头了,现在能进去的只有椿大人,而且家主大人这几日回来的老勤快了,基本每天都回来。”小侍女低着头,压着声,说道。
坐在她身旁的小姐妹一脸诧异说道:“主屋那我知道,但是家主大人每天都回来这点,你是从哪知道的?”
要知道她们的家主大人最不爱回主宅了,要不是夫人还将在,他估计都真扎在外头,将主屋空着吃灰。
“我认识厨房的人,前天他跟我提了嘴,”她古灵精怪竖起两个手指,说道,“两人份的吃食。”
小屋中,立马出现几声抽气声。
有小姐妹不经问道:“两人?真的吗?家主大人带人回来了?”
“不然哪会要两份吃食。”
“这么说,前几天忽然清退主院路上的人,就是为了这个?还带进主院?!那可是除家主大人,便只有未来家主夫人能待的地方。”
又是几声抽气声,在场的小姐妹们都被这瓜惊得呆傻住了。
“不是吧?我们家主大人那么糟糕的性格,会有人喜欢?!”
但凡长在主宅的人都知道家主大人那糟糕的性格简直没眼看了,在他上高专的时候,长老们便开始替他物色相亲对象,可、不是鸽了,便是傲到把人气得面部扭曲,但碍于他的身份,又不得不维持端庄清秀的样子,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