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呢?伤得严重吗?”喻熹直入重点。
薛纪良抢答:“血流如注!你自己进去看看!”
喻熹抬手拨了拨被疾风吹得乱糟糟刘海,惊疑地皱眉道:“啊?这么严重?!”
血流如注,这得有多严重啊?
他抬腿就往医务室里边冲,看到同样是穿着球衣的王铭用一只棉条塞着一个鼻孔,他白色的球衣和球鞋上有零星水滴状锈红色的血迹,看样子是流鼻血了。左脸有点红肿,估计是被篮球砸到了。
王铭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护士阿姨在耐心地给他用湿棉球擦掉手上的血,清理伤口,再涂上碘伏。
皮外伤,创面看起来面积也不大。喻熹迅速断定,不严重,轻微伤。
就像是刚学步的小孩子摔了几跤,胳膊、膝盖和小腿蹭破了点皮,流了点血。
喻熹慢慢沉下悬着的心。
还好还好,所谓关心则乱,他差点忘了,薛纪良这人因为武力值比较弱,最喜欢在受伤流血生病这种事情上夸大其词。
还记得以前他们班有个同学大冬天的伤寒感冒,擤鼻涕咳嗽折腾了好几天,这不就是感冒后的正常流程吗。
结果有一天那同学坐在薛纪良的后边,薛纪良听着他哧啦哧啦擤鼻涕的声音,实在是没忍住,转头就一脸凝重正色的跟那个病号说了句:打今儿起,你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儿也别往心里打过了,赶紧回家准备后事吧。
薛纪良这句话的话音还没落下,那位同学脸就全黑了,本就病得憔悴的一张脸,听了他这样的一番话后,显得又凄惨又古怪,整个人看起来真像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里。
喻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那段令人无语的往事,心说薛纪良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
他捏着下巴坐到王铭身边,王铭没出声,他也不作声,就静静地陪着王铭。
不管怎样,没事就好。
薛纪良说陈琚对王铭动手动脚的,那也就是说王铭身上的这些皮外伤可能全都是陈琚动手搞的。
这个龟孙子还真是深谙柿子要挑软的捏这么个理儿。
护士不一会儿就娴熟的给王铭涂完碘伏,换了根止血的小棉条,都处理干净处理妥当了。
这些护理工作要是喻熹当时在球场上,他也能熟练的给王铭处理好。
喻熹从小耳濡目染,他是少见的在运动场上表现得很理性的人,他既追求运动的畅快淋漓感又善于避免减少运动造成的风险和损伤。
王铭的模样倒也说不上是狼狈,他看起来很是颓败无力,有点蔫还带着点自责和怯意,确切的来说那应该是自卑的模样。
他受了欺负不恼怒反倒自卑,陈琚到底把他怎么了,球场上到底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