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潜是名垂千古的英明君主,他几乎从未做错过一个决断,却只错了一次,也是最让他刻骨铭心的一次—他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
身下是冰冷的雪地,青年穿得单薄,衣裳被融化的雪沾湿,一动不动地躺在上面便成了一种煎熬,整个后背都冰寒刺骨。耳边是男人近乎疯狂的低声喃喃,抱着他的身体唤着长情的名字,裴清仪只觉得冷,从身体到心底都冷透了,在忍不住地打颤。
这段戏拍了很久,等江留终于喊了‘cut’的时候,池言歌眼睛都红肿得不能看,满脸都是狼狈不堪的泪痕。
他缓了缓,强行把自己从赵潜的情绪里脱离出来。池言歌想调侃一声自己刚刚入戏太深哭得难看呢,却发现半靠在他怀里的青年迟迟没起来。
裴清仪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嘴唇也变得青紫,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差极了,身体还在颤抖着。
“清仪?”
池言歌感觉到他的异常,忙问他,“怎么了?入戏太深?”
裴清仪听到他问了几遍,才恍然明白这段戏份已经拍完了,但他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想要努力站起来都做不到,只能勉强睁开眼。
“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那么差,是不是太冷了?”
裴清仪摇摇头,他死死咬着牙,气息微弱,“不。”
“那是?”
“我小腹有点疼。”
“……”池言歌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的严重,忙搀起他往休息的地方走,喊自己的助理拿一件厚衣服和热水来。
江留也走了过来,“怎么了?”
“清仪好像身体不太舒服。”
池言歌忧心忡忡,把温度正好的热水送到青年唇边,“是不是冻的啊?先喝点热水缓缓。”
但裴清仪只觉得小腹一阵阵剧痛难当,像是有把刀子在深处乱搅,搅得鲜血淋漓,他连话都说不出,单薄的身体难受地弓起。
其实,在拍戏的时候他就感觉小腹不舒服,但是江留没有喊cut,他就忍着没有说,却没想到疼痛会愈演愈烈。
“等等,先别喊他了,池言歌你送他去医院。”江留看他脸色差得像是行将就木的人,斩钉截铁,道,“今天下午先拍其他人的戏份。”
“好。”
池言歌只能匆忙换了衣服,戴上帽子口罩,扶起青年就送他去了医院。
青年一到医院就被送到了手术室,池言歌没想到会有那么严重,在外面等了一两个小时才见青年苍白着脸被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