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寂安静地坐在后座,两手撑在后方, 仰头看两侧看不到尖顶的高楼,风从耳边温柔拂过。这些建筑是城市鼎盛期所建, 当时的人们乐观地预测不久后城市人口将会倍增,房价上涨,物价和收入都会画出一条没有终点的上升曲线……
但现在, 它们几乎都空着。只有寂寞的灯还在原地闪烁,上达天听,空中楼阁。
“薄阎。”池寂漫无目的道, “今天的日程超级无聊,幸好你没去。不然你会烦死的。”
“不过你知道什么叫烦吗?”
“要不然你想办法把自己加进名单里。”他突然有了兴致,“比我们听的老胡的演说无聊多了, 老胡好歹还有语气变化呢。”
“算了。”他又说,“你上过大学的,大学很多课也跟这个差不多,就不烦你了。”
池寂就这样时而突发奇想,然后又光速将念头pass。他也没有认真地征求薄阎的意见,只是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对方说话罢了。
中央公园很小,和其他道路不同,这里的小路两旁真的栽着行道树。尽管是耐旱的品种,为了保持苍绿,也得每天按时浇水。很多人就为了这点水天天写信给市政厅,抗议奢侈浪费行为。
与此同时,这里的房价全市第一贵。
“我上大学的时候经常来这里。”池寂捡起一块石子儿,对着说是湖实际上只有四个喷泉那么大的水面打了个水漂,他指指身后那片湿润的草坪,“和我老家有点像。”
或许是开一下午会加上吃饭的时候被限制了开口,现在对着薄阎他表达的欲望特别强烈,三言两语勾画出了记忆中玫瑰园的样子。
“……最开始我们家有很多人的,我还在冬眠,懒懒笨笨的,有时一阵风吹过来,能听到好多人的声音,嘈杂……很热闹。后来,我不用等风来也能听得到声音,但四周却越来越安静了,很用力也听不到……记不清多少年,反正有一天醒来,就只剩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