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儿刚巧端着汤药进来,听见两人的对话,惊诧道:“原来夫人您的夫君也在昌平军中啊……”
自打进疫馆,姝娘便没表露过身份,焕儿跟着林太医喊她“夫人”,也只知道她已嫁了人。
“嗯。”姝娘点点头,顺势问道,“焕儿,如今城外战况如何了?”
焕儿眉头一皱,抿唇没有说话,见她这番神情,姝娘顿时心下一沉,少顷,果听她道:“不大好,大军本驻扎在豫城六里外,可这几月来夏军屡屡进犯,竟将昌平军足足逼退了三四里,现在城内人心惶惶,都说这豫城只怕又要不保……”
姝娘闻言面色沉重,她忍不住问道:“夏军便如此厉害?那将军呢,将军骁勇善战,不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吧?”
“将军……”
提及沈重樾,焕儿的神情忽得有些微妙,她迟疑了一会儿,张了张嘴,正欲说什么,却听背后有人蓦然喊了她一声。
姝娘抬眸看去,恰见站在门口的顾歧。
顾歧喊的虽是焕儿,目光却落在了姝娘身上,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直直冲姝娘走来。
姝娘疑惑间,便见顾歧在她面前止住步子,旋即拱手低身冲她行了个大礼,诚挚道:“顾某脾性不好,前一阵冒犯了夫人,特来向夫人陪罪!”
姝娘见状忙去扶他,“顾大夫不必如此。”
顾歧继续歉意道:“顾某迂腐,只因夫人是女子而轻蔑看低,实在愚昧无知,此番若没有夫人,全豫城的百姓定难幸免于难。”
“顾大夫抬举我了,若没有顾大夫的坚持,只怕很多人都撑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