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昱花了一点功夫来消化这个消息,才道:“老人家,那你可知道,要如何解了这脏东西?”
这小子果然什么都不懂!他真是看走眼了,老者尴尬地咳了一声,说:“这东西用不着解,只要自己抒发出去就无事了。”
“抒发?”苏昱还是听不明白,他实在担心主人的身体,语气愈发急迫,“要如何才能抒发?还请老人家直言!”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愚钝的小子!”老者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也不知道是急得还是气得,他的脸也变红了,“既有情|欲,势必要抒发出去,一直憋在体内,才会伤身。要么就他自己解决,要么就别人帮他解决!”
苏昱脑袋里轰的一声,像是有惊雷炸开——
在上一个世界,他跟主人一直十分恩爱,只在一件事上有过分歧。他有了凡人的躯体,自然也有了凡人的欲望,可他总觉得,不管自己怎么做,都是在亵渎他的造物主,因而始终没有迈出最后一步,以至于主人一度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后来,在他们结婚的那天晚上,主人亲自教会了他,凡人该如何排解自己的欲望。
但他此前已经下定决心,这个世界绝不能再跟主人走到一起,毁掉主人的一世英名。
就在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昏迷中的纪元鹤突然发出一道低吟:“子昱……”
“将……阿,阿鹤,我在。”苏昱立刻转身回到主人身边,他差点把“将军”两个字说出来,骤然想起要隐瞒身份的事情,主人的名字在唇舌间绕了两个弯,才终于说出口。
纪元鹤仍然紧闭着双眼,刚刚的呼唤似乎只是梦中无意识的呢喃。
苏昱回过头,却发现老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了房间,连房门都被关上了。
“子昱……”纪元鹤又哼哼道,“热……好难受。”
苏昱望着主人红透了的脸颊,想起老者说的那一句“憋在体内才会伤身”,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土胚房似乎不怎么透风,明明已经是秋日,房间里的温度却格外高,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从纪元鹤身上传来,让苏昱的脸也开始发烫。
眼看床上的主人痛苦不堪地挪来挪去,似乎在寻找能缓解痛苦的方法,苏昱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缓慢地靠近主人,轻声道:“抱歉,主人,冒犯了……”
纪元鹤多年征战沙场,纵使他武艺高强,但身上还是留下了不少疤痕,那些暗红色的纹路横亘他在素白色的肌肤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苏昱看着主人身上的疤痕,只觉得心痛如绞,他忍不住伸出手,覆上主人胸口那道最狰狞的疤痕。
苏昱走到院子里,发现门口摆了一个装满水的木盆,似乎是专门给他准备的。
他默默蹲在木盆前面洗干净了手,才站起来对坐在院子里的老者说:“多谢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