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他们说话。”
“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子不要听。”他有模有样地说。
“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是爸爸说你是他养大的。”
我大怒:“放屁!”
说完又想起这是脏话,小崽子还在跟前呢,我后悔得想要咬掉舌头,有些懊恼地用额头抵着玻璃窗。
小崽子:“你想放屁吗?”
谢天谢地,他还没有领悟到这个简单的动宾词组所蕴含的其它意义。
此时我感觉到玻璃上传来一声响,我一抬眼,就看到周沿江不知何时站在窗户边,他抬起手又敲了敲窗。
他张嘴,听不见声音,但应该是让我们进去。
我于是抱着小崽子又进去。
金洲一看到我就有些促狭地笑了,从鼻子里哼一声,“变态。”
这听起来就像是平常的朋友互怼,但我做贼心虚,因此很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顿饭吃得我食不知味。
我倒不是觉得我是个变态——被人看到做本来就容易紧张,紧张和兴奋又是那么相似的两种心情。
金洲自己也清楚,所以他那句话其实也没多少认真的成分在,只是想膈应膈应我罢了。
真正让我在意的点是金洲说的这句话本身。
对于「有人指出周沿江对我来说很特别」这件事,我感到很兴奋。
我夹起一筷子笋尖,忍不住地看着坐在我斜对面的周沿江,火锅的雾气缭绕中,他因为吃辣而发红的柔润的嘴唇显得特别奇怪。
奇怪得让我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
笋子被我一截截地咬断,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