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嘉筠饿了,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吃不下饼干一类的食物,只好又开了一盒水果罐头。舌尖甜津津的,但他大脑已经对这味道感到麻木,如同吞药一般往自己嘴里喂。
他叉了一块黄桃,倾身过去递到贺老师嘴边。
“啊——”
贺沉没接,不满道:“你在哄孩子呢?”
向嘉筠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确实想占便宜,笑了笑改口道:“贺老师您请。”
那一小块黄桃被悉数笑纳,他满意地坐了回去,喃喃自语:“不知道博物馆里又是什么鬼样子,得吃点好的再去。”
回想起在B市研究所的经历,他还是有一些后怕。
玻璃海通透却又带着无边无际的压抑感,他至今忘不了自己被咬后,仿佛坠入了一片坚硬冰冷的深海,被剥夺了所有希望。还有当贺沉看见那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时,不知道心里又遭受了多大的冲击。
向嘉筠不太想提及B市研究所,但又不得不谨慎地准备起来。
贺老师静静地咀嚼着带着甜味儿的黄桃,一双能洞察他内心的眼神从后视镜掠过,又平淡地看回前方的小路。
两人心照不宣地按捺下不安的情绪,一直开到树林深处。
“这里好荒啊,”向嘉筠注视着窗外景色,“似乎以前就很缺人打理的样子。”
树林里的植物似乎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生长,小路已经完全被树影覆盖,只有几丝可以忽略不计的阳光从缝隙中投射下来。
车慢慢停了下来,还没等向嘉筠发问,贺沉就下车绕到后面,敲了敲他那边的车窗,“外套穿好,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向嘉筠兴奋地胡乱套上外套,把兜帽往上一拉就往车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