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尴尬或失态,给宓六雨侧身让路,平稳说道:“这位宓仙子祖籍凡俗大陆,不全算灵州来客。”
易桢的名字在宓六雨的印象里,还停留在模糊的一个‘四皇子’的名号上。
这是她的运气,也是她的机缘,银环府的教义让宓六雨明白,不必为此羞耻,要善于利用将之发挥到最大化。
宓六雨有些奇怪,问道:“你们不用回去吗?”
她意思是回去宓飞雪身边。
游愿正在和银千伤说:“此地暂时不对灵州来客开放。”
“易桢。”
游愿依旧稳重如山。
路上杜行止他们还跟在一起。
吴知恩幸灾乐祸道:“明明就是刚刚说错话了,怕被殿下惦记。”
宓六雨将传音符收好,先对杜行止道了一声谢,谢他告知自己刚刚的一切,然后询问闻青珀该如何搭乘云车。
柳长源还试图粉饰太平,“毕竟老大和宓大人都日理万机,时常分隔两地。”
跟了宓飞雪数日,游愿对这些夜游使恶作剧的神色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为了方便宓六雨,闻青珀分派一个人员随行。
这个答案其实在宓六雨的预料之内,她向银千伤传信时就猜到他会答应。
哪怕这几年灵州的生活沉闷危险,心境达到惊人的成长,几乎要忘记十七岁前自己的模样。
他已有预感,便听见杜行止说:“游先生,这位宓仙子要坐云车出行。”
“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这彤西关的到来还和宓仙子有几分关系。”
情感只是被埋藏,不是被抹除。
驿站小史微笑道:“多谢仙子,劳付十枚灵晶。”
当初登上去灵州的灵船,驻船灵师大人告诉他们这一去,就要将凡俗大陆的一切都割舍开,未来大概率再无回归的机会。那时候的宓六雨也是下定了决心,让自己不去回忆曾经,以免徒添烦恼和抵御灵毒的难度。
这种变化带来的割裂感让宓六雨想回去看看的冲动达到了极致。
一切做得那么明了。
宓六雨则和银千伤道了一声,就要坐上驿站人员给配给云车。
宓六雨:“……”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