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仔细去看,还是能看到那一团墨色下掩着的、一点未消融的血迹。
木岫在旁默不作声地将所有信都封好取走,又默默地将素帕和紫毫笔都收了起来,预备拿去烧掉。
秦岁晏这才转到外间,看到恭四善和他那一堆御膳时,却只是轻飘飘给了个眼神,留了句话,脚步未顿,径直往万乾殿去了。
“送去平寿苑。”
平寿苑是秦岁晏登基之后设在宫中的一个小书院,里面只有几个小孩,葛罗也在其中。
恭四善叹了口气,知道他是不打算用膳了。
“得,今天又便宜平寿苑那些小子了,将这些分装一下,赏赐过去吧。”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摇头,陛下这样没日没夜地忙,到头来身体垮了都没人心疼。
皇后娘娘也真是,说好了用膳的时候常来劝劝陛下、陪他一起吃点东西,却连一天都没坚持到,还得是他恭四善自己督促着才行。
将送膳去平寿苑的差事交给徒弟后,恭四善便赶紧追去万乾殿等候。
这次朝会同往常明显不一样,两位藩王居然也在臣子之中,一众大臣泾渭分明地分了派。
饶是恭四善这种从来对引经据典的政事奏对号不感兴趣的人,这回也听得出他们是在吵架。
而吵架的重点,竟然真的是徒弟早间那天真一问——“不会要打战了吧?”
他夹在其中努力地听,偶尔从那些文绉绉的词里面辨认出一两个地名国名,诸如“乌干回”、“连赫城”、“扶启”,过了好久,才勉强弄明白这些人讨论的具体事件。
漠疆的霜灾雪灾太严重,乌干回抢了扶启的地方,扶启来大雍求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