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实点头,一溜烟跑去查看,没过多久就回来,激动道:“大人,每一车都是烧透的灰,全都是!”
他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卸去了全身的力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不是,就还能找到……”
容琤静静听着,也弯腰抓了一把余烬在手中,看着其中依稀可辨的片状灰烬,忽道:“那些人不是蓄意纵火,看来是打上了粮食本身的主意。”
他慢慢分析起来:“他们知道这些粮食的重要性,如果直接偷走,必然会受到扬州府的全面追查,为了断绝追踪,才使了一手偷梁换柱的计策。”
杭絮赞同道:“不错,一般人绝不会想到这些粮食全都被换过,就算追查,也只会查纵火之人,而不会想到查粮食。”
仇子锡也从激动中回神,他对扬州比两人要熟悉得多,因此分析得也更细致:“扬州三面都是平原,毫无遮拦,地势低下,带着粮食极容易暴露踪迹,且容易受潮,没有储存的地方。唯一的去处——”
他侧身,看向东面不远处巍峨的壁罗山:“向山里走。”
“壁罗山树木稀疏,但也足以隐藏踪迹,再加上常年受雨水侵蚀,溶洞众多,地势极高,安置粮食也非常容易。”
“冬实!”仇子锡神色重新沉静下来。
冬实不必吩咐,立刻挺直身子道:“大人放心,我这就带人去搜查壁罗山周围有无车辙。”
说罢招呼上兄弟,一行人分散寻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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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紧要的事情,仇子锡终于分出心神来关注其余的事物,比如余毒未散,还坐在地上起不来的队伍主管。
他把人扶到邻近的茶棚里,那里就是运粮队中计的地方,桌上,地上,躺着几十个青年,大部分还在昏睡中,小部分醒着,也不能动弹,只有眼珠偶尔转动。
看着众人这副凄惨的模样,仇子锡叹口气,叫了身边最后一名下人:“秋岭。你去城里,请一位医术好的大夫来,记得叫他带上解毒的药材。”
秋岭得了令,正想离开,又被杭絮叫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