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篱明明在户部办差,突然觉得自己脖子后面凉嗖嗖的,刮过一阵阴风,冻得他忍不住打个喷嚏。他抬头望望骄阳似火的天,特意坐得离冰盆远了点。
又想想今天是个好日子,大清早他就接着了圣旨,现下安安稳稳放在他们家祠堂里,嘿嘿一傻笑,又埋首干活去鸟~
赵东篱跺跺冻得有些麻的脚,就看到姜府西小门此时开了,从内里走出一位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娘。
姜久盈比两年前身材发育得要好,个子也蹿了一头,皮肤白皙,一双眼睛清澈灵动,也称得上一句小美人,让赵东篱看得眼睛都直了。
嗯,他媳妇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可是等了许久?”姜久盈是掐着约好的时间出来的,没承想这呆子又跟去年一样,早早就来等了。
京城的一月天可不是闹着玩的,冻病了可怎生是好?去年已经骂过他了,今年居然还敢如此。
“没有没有,我就早来了那么一柱香。你看,我捧着手炉呢,一点都不冷。”赵东篱笑得一双好看的眼睛眯成了条缝,呀,又见面了,真好。
“你个傻子。”轿子边两个冻得像狗似的的轿夫,当她瞎啊?
“去年你想买的兔子花灯没买到,今年咱们先去买吧,那玩意卖得太快了。”
“好,都听你的。”姜久盈坐在轿子里,微微掀起一角与赵东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姜府离主街有些距离,那灯也不是京城到处都挂得满的。自然还是越靠近越有意思。
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一对一对小情侣小兄妹玩得不亦乐乎,姜久盈终于抢到了她念了一年的小兔子花灯,一手提着灯,一手拎着串糖葫芦吃得很欢快。
反正绝大多数人都戴着半张面具,既不会让人认出来,又不耽误吃东西,因此大家都玩得十分奔放。
唯一一天不用那么恪守礼仪的美好时光,当然要努力造作啊,同志们浪起来……
亥初,这场盛宴已经接近尾声,赵东篱依依不舍地送姜久盈回府,可怜巴巴地挥手告别。再见还得两个月,为毛他的生辰不是正月十六啊!为毛他们的婚期在六月啊?
赵东篱怨念森森!他真的是一天也不想忍了。
然而,忍无可忍,从头再忍。只要结局是她,他不介意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