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容貌,中人之姿,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哪哪都长得周周正正的,挑不出什么缺点,但整张脸也就清秀可人,算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说白了,并没有当红颜祸水的资格。
就她认识的那些在安庆府里当官的待字闺中的姑娘,或颜色比她好的,或才名比她出众的,哪个都一抓一大把。
谁让她立志悠闲度日(混吃等死)呢。
若是小地方来的土财主,还有可能被她十几年书香养出的气质迷上一迷,那永安侯夫人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
宁氏喜形于色地跟她讲,永安侯府如何显赫:
大周朝三位世袭罔替侯府之一,第一任永安侯是开国皇帝的生死之交,百余年来家族屹立不倒,如今的永安侯早年做过十几年的太子伴读,现任皇帝跟前的红人。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便是用在这样的府邸身上的。
再说永安侯夫人。
原配永安侯夫人是平宁县主之女,外祖母是康城长公主,当今的长姐。永安侯夫人自己虽无封号,但却是实实在在皇家血脉,宗室出女。
虽现任是继室,却也是原配的庶妹,同样出身显赫,这位小公子又是她膝下唯一的儿子,爵位是原配嫡子的,他们不惦记,可以后的日子,想想都知道会很平顺。
宁氏越说越兴奋,姜久盈越听越心惊。
古人最讲究门当户对,按时下的标准来看,永安侯府是超品侯爵,姜家连三品都没有,别说他们是三房,便是长房嫡长女的堂姐,也配不上永安侯府,若说旁支还有可能,嫡支嫡子,怕是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娘,他们家孩子是不是有什么残疾?”要是缺胳膊断腿,还勉强有可能。
“你这孩子,何必妄自菲薄?娘是那没成算的人吗?”宁氏端起茶抿了一口:“你且听我细细道来。这里头夹着施救之恩呢,永安侯夫人是个知恩图报的。”
姜文远是通判,掌刑名,有时候需要外出查案。大约一个月前,他去治下的肃州公办,回来路上正巧赶上变天,下起了瓢泼大雨,一行人只得狼狈寻个破庙,升火烤干衣物,静待雨停。
永宁侯夫人带着她的幼子去往隔壁州府拜师,因事出突然,焦急赶路,准备得不算妥当,车驾一路奔波到安庆府城郊,轴却断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带,又无替换马车,永宁侯夫人只得派了机灵的仆从返回前一个集镇,看看能不能或买或租个马车。
谁知雨说下就下,永宁侯夫人身子弱,淋不得雨,等他们一行人找到破庙避雨的时候,虽撑着油纸伞,衣服也尽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