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今日候着李禹,问问事情办的如何,不想寝殿等了多时,竟又模糊睡了过去。这一睡,昨夜思虑倒是少了些。
她没有再梦道汤思瀚,或是李慕,只梦见了李济安。
只是梦见他,苏贵妃却更加不安了。
她想起昨夜里,他提了很久的李慕。过往他偶尔也提,却总也没有昨日那般多。
他说,“你当真便这般厌弃六郎吗?”
“朕以为,有那样两年,你对他是存了些情意的。”
“总是你的一点骨血,孩子都那样了,你该去看一看的。”
“你……”他叹了口气。
她不说话,往他怀里靠了靠,伸手给他掖好被角,道了声“夜中寒凉”。
“罢了,不难为你了,左右你们母子缘浅。”他便也未再多言,却是转了话头,提起了李禹。
提及李禹之时,苏贵妃亦是忧心。
这厢膳食上桌,母子二人草草用了几口,便谴退了侍者,叙起话来。
李禹先开的口,将汤思瀚逃走,李慕可能装病的事一并说了。
然,饶是李禹说得已经足够缓慢,苏贵妃却尤似未听清。
良久方回神。
她想给自己斟一盏茶,却因为双手的发抖,握不牢壶柄,又对不准杯口。
“阿娘,你怎么了?”李禹到了茶水奉上,“可要请太医?”